是夜,春風大作,細雨綿綿,西宮之中,有一黑影高來高走,避開一眾守衛(wèi),直到靈帝寢宮之中。
皇宮大內(nèi),禁衛(wèi)、耳目眾多,呂布破天荒的換上一襲黑衣潛入。今日之事,事關(guān)能夠在這京師立足,他自然尤為謹慎。只是謹慎也是有限度的,夜行衣實在是太了,呂布著得是一身黑色錦袍。
皇家的琉璃瓦自是锃光瓦亮,若非烏云遮月,皇宮禁衛(wèi)定能看得宮廷屋檐之上,黑影閃動。
雨中的琉璃瓦比想象中的要滑,呂布走起來加倍小心,生怕一個踉蹌驚擾了侍衛(wèi)。
到了靈帝寢宮,呂布揭瓦縱身入內(nèi)。落地之時,靈帝非但不怕,反而面有喜色。
呂布乘雨入宮,自然渾身濕透。左豐隨侍靈帝左右,親自為呂布拿過一身衣物換上。
呂布換衣服自然是要背人,換過衣服再出來。寢殿之內(nèi)多了一個宦官打扮的長者。此人年近五尋,面容卻換發(fā)榮光,若不是發(fā)際線頗高,恰似壯年之人。
“華郎中果然不負神醫(yī)之名,陛下的病怕是快要痊愈了吧?!痹谶@京師呆久了,呂布也習慣了出言恭維。
華佗名滿天下,左豐尋他并不難。難得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接入宮中,獨占這尋名醫(yī)之功勞。
華佗起初不愿扮作宦官,乃是被呂布按住啊,強行換上宦官的衣服,才入宮的。想來,華佗也不會對呂布有好臉。
呂布見華佗不理他,也不惱。問左豐道:“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樣?”
“常侍大人們都未察覺,何將軍必也不知?!闭f著,左豐有些驕傲。與呂布共事,總是讓人熱血沸騰。
左豐答過之后,呂布問靈帝道:“當真要如此?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了,何必力證?”
主意不是你出的嗎?呂布此言,靈帝哭笑不得。話說華佗入宮已有半月,靈帝狀況一直都在好轉(zhuǎn)。他本想昭告天下,嘉許華佗、左豐、呂布。呂布卻不讓他聲張,諫言詐死探忠臣。
靈帝本好兒戲,也想知道自己身后之時,這眾生面如何。呂布對他說:“趙忠、張讓、何進、蹇碩、乃至董太后,無一都想爭權(quán),沒有人會理會他的遺詔。”
靈帝初聞,大呼:不可能!之后細細思量,方才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到今日,靈帝已經(jīng)躍躍欲試,倒要看看這滿朝之中,何人忠奸?
相處數(shù)日,呂布還真有些心疼靈帝。靈帝死后,宦官殺何進,袁紹殺宦官,董卓入京,天下大亂,饒是呂布不通歷史,這些事也是知道的。
可想而知,這一試之下,滿朝大抵沒有一個好人。
耳聽得橋樓上鼓打五更,呂布早已遣回太子?xùn)|宮。太子太傅是可以居于東宮的,呂布今日并未出宮,而是居于東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靈帝寢宮之中傳出了皇帝駕崩的消息。午后,靈帝小殮,百官身著喪服哀嚎痛苦。靈帝早已醒來,聞聽百官痛哭,頓足捶胸,心中還有些小得意。呂奉先你屢屢裝作未卜先知,今日就要你看看朕的百官,如何盡忠。
未幾,呂布身著喪服攜詔入內(nèi),將詔書交與左豐宣讀。左豐讀宣召完畢,靈帝仍未聞異樣的聲音,嘴角泛起微笑。這微笑只是一瞬,便僵住了。
“大膽呂布,你敢矯詔?”董太后言辭嚴厲,喝道:“來人,將呂布拿下?!闭f話間,董太后已拿出矯詔,交給張讓宣讀,太子繼位的內(nèi)容與呂布詔書相同,只是這郎中令一職,交與的是趙忠。
趙忠為郎中令、蹇碩為衛(wèi)尉,整個皇宮之中禁軍,都交到了宦官集團手中。
呂布見宮中侍衛(wèi)上殿,立即將遺詔高舉,吼道:“遺詔再次,爾等豈敢放肆?”呂布說完,見侍衛(wèi)駐足,立即對董太后說道:“太后詔書,可敢一驗。”
“有何不敢?”說著,董太后對呂布說道:“太傅袁隗,威望甚高,驗明之事交與袁隗,你可有異議?”
董太后知道詔書手腳,自是找個處事公斷之人。呂布應(yīng)允之后,袁隗接過兩封詔書,仔細比對之后,發(fā)現(xiàn)了玉璽的異樣。他怎不知靈帝心思,估計便是宦官所做手腳,力證便是這兩詔同時趙忠筆跡。
“董太后所持遺詔是真,但是”
“還不拿下?”袁隗說完真假,剛要說筆跡之事,董太后立即打斷,厲聲命人將呂布拿下。
呂布哪能束手就擒?眼見四五個侍衛(wèi)沖上來,貼身而上,瞬息之間,接連打出四無記寸拳,將來人全部打飛。
“還有誰?”呂布打飛眾人之后,傲視門口禁軍,一聲怒吼,霸氣盡顯。
靈帝此時在棺中,也聽出呂布打倒了皇宮侍衛(wèi),聞聽呂布霸氣一吼,心頭一震,心道:真是托對人了!
呂布顯能,啥時間殿上啞然無聲。少許,董太后才弱弱說道:“大膽呂布,你敢謀反?”
“你敢說你拿的不是矯詔?”說著,呂布邁步董太后,董太后節(jié)節(jié)后退。有文官秉承忠義,呵斥呂布同時,來到董太后身前,欲護住董太后。
呂布一把將此人扒拉到一邊,然后再次質(zhì)問董太后:“你敢說你手中詔書,不是矯詔?!?br/>
“大膽呂奉先!“喊話的現(xiàn)任衛(wèi)尉,斷喝之后,殿外便有無數(shù)禁軍涌入,將呂布圍了個結(jié)實。
此時,大將軍何進從眾人之中走出,身后還有何皇后。只見他手中也有詔書,對眾人說道:“董太后、呂布矯詔,理應(yīng)拿下,何某手中之詔,才是真正詔書?!闭f著,何進將詔書交與何皇后。
衛(wèi)尉是何進的人,何皇后見衛(wèi)尉已經(jīng)控制住局面,拿出詔書像模像樣的讀了起來。
此詔書必然是立劉辯為帝,太子劉協(xié)改封勃海王,責令守喪之后,回封地述職。車騎將軍何苗,領(lǐng)郎中令。
此詔一出,眾人皆知為假。但衛(wèi)尉已經(jīng)控制住局面了,顯然何進這是要兵變。
太傅袁隗從眾人中走出,對何皇后拱手道:“可否把詔書交與在下一看?!?br/>
何皇后手中詔書無字,定是不會給任何人看。聞袁隗言,何皇后厲聲呵斥道:“你唆使太后矯詔,有何顏面見此真召?!?br/>
此時,靈帝在棺中對這百官眾生相了然于心。果真不出呂奉先所料,自己尸骨未寒,宦官、外戚便來爭權(quán),董太后也是如此。
平時滿口家國大義的士大夫,也只有袁隗一人敢于提出異議,劉宏作勢便要從棺中出來。但這棺材蓋甚重,他病情只是好轉(zhuǎn),尚未痊愈。推了幾下便滿頭大汗,索性看看呂奉先如何解決此事。
呂布此時被禁軍團團圍住,笑看靈帝棺材。你這詔書也太不值錢了,若非華佗醫(yī)術(shù)高明,今天棺中靈帝未死,恐怕今日實難全身而退。
有所依仗,呂布推開禁衛(wèi),緩步走向何進。呂布走得鷹目凌厲,殺氣必現(xiàn),這一眾禁軍居然無一人敢于阻攔呂布。
呂布一直走到何皇后面前,伸手厲聲道:“詔書給我看看?!?br/>
“你大膽!”何皇后不敢與呂布對視,躲到何進身后。何進剛要換衛(wèi)尉將呂布捉拿,忽然從身后閃出一人。
此人便是應(yīng)該押在牢中的,車騎將軍何苗,他今日早些時候被何進放出,百官之中雖有人留意到何苗,但礙于何進在側(cè),無人敢言。
何苗恨透了呂布,上前對呂布咆哮道:“呂奉先,你敢謀反不成?”
“你這是兵變!”呂布懟回何苗。
“兵變又怎樣?”說著,何苗發(fā)現(xiàn)失言,連連說道:“我何家權(quán)傾朝野,還用兵變?”
何苗此言一出,眾人皆搖頭。何進更是呵斥他道:“還不退下。”
何苗退下之后,何進不與呂布廢話,對衛(wèi)尉說道:“還不將此人拿下?”
何進下令,衛(wèi)尉立即命令禁衛(wèi)將呂布拿下。殿中禁衛(wèi)上百,一齊涌向呂布。之間呂布伸手一把扼住何進咽喉,對一眾禁衛(wèi)吼道:“都別動!”
何進受制,卻很囂張,對呂布道:“你這是謀反!”
“我今天倒要讓你們知道知道,誰在謀反?!闭f著,呂布一把將何進仍在地上,然后踩在腳下。對眾人說道:“三封詔書,孰真孰假,請來陛下亡魂,一問便是。”
呂布此言一落,眾人嘩然。何苗對呂布道:“少在這裝神弄鬼,陛下已逝,何來亡魂?“
“何來亡魂?”說著,呂布踩著何進的腳加了些力道,對何苗說道:“你可知我與方士左慈有同門之誼?今日就讓你看看,如何招魂?”
“呂奉先,你少在這拖延時間,殿外禁衛(wèi)上萬,今日你這亂臣賊子,插翅難飛?”說著,何苗怒目而對呂布,對他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招魂。”
“好!”說著,呂布踩過何進,走到靈帝棺槨之處,隨口胡說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br/>
說完,呂布打開棺槨。靈帝早已大怒,棺槨一開,立即從棺槨之中跳江出來,然后哆嗦著指著眾人厲聲道:“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何苗見狀,嚇得直哆嗦,只覺胯間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流淌到靴內(nèi),他嚇尿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