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望著沖過來的馬忠若有所思,其實曹休已經(jīng)對這種偷襲布防了。
那些扛著大盾的士卒就是為了防御敵人奇襲中軍。
由于這個時代的馬蹬不像后世那么牢固,很多輕騎用的都是木制的兩個環(huán)。
只是輔助騎士在馬上坐穩(wěn)而已,只有像虎豹騎那樣需要在馬上做出很多動作的騎士,才會配備鐵質(zhì)馬蹬。
又或者是像越騎營那些重騎兵,需要用馬蹬來輔助沖鋒。
因為沒有馬鞍,騎兵若是沖鋒時,騎槍刺中大鐵盾。
雖然巨大的沖擊力會讓盾兵飛起,可是騎兵同樣也會音符反向沖擊力落馬。
這也是為什么草原騎兵不敢沖擊漢軍步兵陣列的原因。
只有像虎豹騎和越騎營這樣的鐵甲騎兵,裝備了鐵質(zhì)馬蹬,才可以沖擊鐵盾陣列。
曹休正是留了這一手,算準了即便吳軍有一只騎兵。
這只騎兵也不會有大規(guī)模鐵甲,也不會配備鐵質(zhì)馬蹬。
原因很簡單,東吳沒有這樣的匠人,會做鐵質(zhì)馬蹬的匠人都是原漢軍兵工廠才有的。
而只有掌控了中原和曾經(jīng)掌控河北的袁紹才有這樣的匠人。
而令曹休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是,這些吳軍居然是步兵?
于是曹休繼續(xù)遠眺著弓弩手和盾手的陣列。
魏軍的弓弩手在軍官的命令下,向著右側(cè)襲來的馬忠部放箭。
馬忠部沖鋒呈現(xiàn)散列陣型,每個士卒之間的空隙都很大。
箭雨只是放倒了幾十個吳軍,其余吳軍要么沒被箭雨波及到,要么就是憑借敏捷的身手和敏銳的直覺避開了箭矢。
而那些位于箭雨正中的吳軍則是避無可避,倒在血泊之中。
很快第二波箭雨襲來,又是幾十個吳軍倒在地上。
而此時馬忠部也離弓弩兵和盾兵十分接近。
王凌看著這一切,雙拳攥緊,汗珠從臉上流下。
他在擔心自己的兒子王廣,王廣就是統(tǒng)帥這波弓弩手的將領(lǐng)。
王廣站在正中不慌不忙的組織盾兵在弓弩手身前擺出兩列盾陣,而左側(cè)只留下了一列。
馬忠部的士卒嚎叫著撞在盾陣之上,有用腳踹的,也有向上爬的,還有著向兩側(cè)運動尋找空隙的。
盾兵們奮力抵擋著吳軍,他們在王廣的指揮下整齊的往外推搡著吳軍。
這個時候另一邊的丁奉部動了,他們以同樣的方式向魏軍沖來。
王廣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同樣來了一波吳軍。
直到一個盾兵前來稟報。
“將軍,左翼出現(xiàn)大批吳軍接近。”
王廣這才回過頭看見了正在沖鋒的吳軍。
而沒有王廣指揮的弓弩手們發(fā)現(xiàn)了丁奉部,也只是零零散散的進行自由射擊。
這樣的弓箭自然對丁奉部造成不了什么實際的殺傷。
王凌焦急的拱手向曹休請求到。
“曹平南,請讓犬子撤回來吧。”
曹休一擺手說道。
“不可!此時若撤,前軍危矣?!?br/>
王凌沒有和曹休多爭執(zhí),著急了自己的親衛(wèi)五百人,準備親自去救回兒子。
而王廣那邊也和丁奉部交上手,后列的盾兵并不多,很快被丁奉突破防線。
魏軍的弓箭手在吳軍斬馬劍之下一個接一個喪命。
吳軍手中的長刀亂舞,一刀下去人就被劈成兩半。
最恐怖的是那些身體卡住了斬馬刀的魏軍士卒。
吳軍士卒為了把斬馬劍拔出來,只能用腳頂著魏軍士卒的身體,將刀拔出來。
場面鮮血淋漓,地上殘肢斷臂數(shù)不勝數(shù)。
眼看著王廣身邊越來越多的魏軍倒下,馬忠部開始向著魏軍本陣沖去。
正好和王凌的親衛(wèi)營撞在一起,王凌的親衛(wèi)營都是身著重甲的鐵甲步兵。
馬忠部的士卒一時難以破防,但是他們憑借高超的刀法,和王凌部打的有來有回。
此時天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魏軍和吳軍淋著大雨繼續(xù)交戰(zhàn)了幾分鐘,雙方就在各自將領(lǐng)的組織下撤回己方陣地。
即便馬忠認為勝利在望,他也無法指揮部隊繼續(xù)作戰(zhàn)。
沒有人趕在這個是的淋著大雨作戰(zhàn),因為戰(zhàn)斗不一定會死,但是風寒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
而這么多人聚集的軍營,更會因為風寒演變成一場瘟疫。
馬忠向著地上啐了一口,憤憤不平的組織士卒后撤。
王凌快步的跑到兒子身旁一把抱住了他。
“阿廣!阿廣!”
王廣愣了一下,也抱住了父親,他看見了父親的眼角有淚水滑落。
看來這次真的讓父親王凌擔心了,二人抱了一會,王廣說道。
“還是先回營吧,這雨實在是不小?!?br/>
王凌松開了兒子擦了擦眼睛笑著說道。
“是極!是極!先回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