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xié)不是好色之徒,更沒有想要做種馬的打算。能娶到三個媳婦,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所謂知足者常樂,娶那么多媳婦干嘛?忙得過來嗎?
原本朝中就有人對劉協(xié)遲遲不進行選秀有些微詞,但劉協(xié)態(tài)度堅決,他們也不敢強逼。但三韓派人前來獻美就給了這些人借口。選秀,對某些人來說是一本萬利的好事,只要付出一個女子,便可以一步登天成為外戚。昔日大將軍何進不過是宛城一屠戶,這里的屠戶可不是指殺豬賣肉,而是指在當?shù)仡H有勢力的地方豪強,只不過朝中無人,官場自然無法順風順水。劉備的結拜兄弟張飛便是涿州土豪,劉備起初也正是有了張飛的資助,才能拉起一支隊伍加入清剿黃巾的序列。
本是屠戶的何進正是因為妹妹參與選秀入宮被靈帝看中,何家這才水漲船高,何進才成了大將軍??梢哉f選秀是許多人一步登天的絕境。而如今,劉協(xié)的后宮人數(shù)不多,正宮一人,偏妃兩個,還有大把的空閑位置等待有人填補。那些想要增加自家政治籌碼的人自是等著盼著劉協(xié)宣布選秀入宮。可偏偏劉協(xié)不松口,守著三個媳婦過得挺美,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三韓獻美,對于三韓那個化外蠻夷,朝中百官沒人感興趣,但三韓獻美的舉動,卻給了一些人為劉協(xié)選秀提供了借口。所謂的三韓獻美,所獻的美人其實也沒法看。不要被后世那個所謂的大韓民國的俊男靚女給欺騙,那其實都是后天加工整出來的。出生在那里的人種天生顴骨突出,所謂的鵝蛋臉,其實都是拿刀削過的。偶爾有那么兩個變種,也好看不到哪去。
劉協(xié)喜歡純天然,沒有添加任何防腐劑的美女,對于那種后天加工的自然不感冒。再加上各人的審美觀不同,三韓眼里的美人,到了劉協(xié)這里就是做燒火丫頭都嫌長得丑。不過朝中有些人卻抓住了這次機會,圣上嫌三韓獻的美人長得丑不要緊,大漢人口千萬,有的是好看的,只要劉協(xié)點頭,立馬便把長得好看的送進宮。
可劉協(xié)對于選秀卻一點都不感興趣。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劉協(xié)是個念舊的人,他與現(xiàn)在的三個媳婦,可以說是相處多年,患難與共,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用相濡以沫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他不愿意為了獵艷就破壞這份感情。
本來劉協(xié)自己不愿意,選秀這件事也就該到此為止??善褪怯腥瞬辉杆佬?,也劉協(xié)不肯松口,便將主意打到了皇后甄宓的頭上。四處散播皇后善妒的謠言,想要借此逼迫甄宓主動為劉協(xié)主持選秀。
劉協(xié)對此很是不滿,這是要鬧得自己家宅不寧啊,雖有天眼的回報,劉協(xié)已經(jīng)知道都有哪些人在暗中搗鬼,但此事實在是不能小題大做,劉協(xié)一時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希望劉協(xié)同意選秀的,多是各地歸附朝廷沒多久的世家大族。他們的意圖劉協(xié)清楚,無非是想要通過獻女為自己的家族爭取在朝中的話語權。雖說后宮不得干政這是祖例,但枕頭風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可越是抱有這種政治目的的獻美,劉協(xié)就越是不能讓那些人如愿。的確,接受了那些女人可以令那些女人身后的家族對朝廷更加忠心,但所留下的后患也是巨大。人是感情的動物,萬一真遇上個新歡,再生下個孩子,那對江山的穩(wěn)固會有影響。畢竟皇后的家族是商賈出身,比不得有著深厚底蘊的世家大族。
眼下劉協(xié)有一子二女,長子劉楷是皇后所出,從出生便被立為皇太子,當做大漢的儲君在培養(yǎng)。當初為了爭奪劉楷啟蒙老師的位置,朝中就因此差點打破頭,后來還是劉協(xié)做主,自己來親自教育,這才平息了朝中的紛爭。
多子多福是許多人的傳統(tǒng)觀念,但多子也意味紛爭不斷。尤其是在皇室當中,皇帝只能一個人擔當,兒子越多,競爭也就越是激烈。平常人家還能通過分家來化解這種矛盾,可在皇室卻是不可能的。劉協(xié)不希望自己的后代為了爭奪皇位而鬧出兄弟閱墻的事情,自然只好在源頭上想辦法。
三個媳婦,自是出身都不算高,別看如今趙雨、步鸞的兄長在朝中一文一武都擔當要職,但他們的家族,對朝廷并沒有多少影響力。至于甄宓身后的甄家,那更是不足為慮。在三女所生的子女自小便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情況下,劉協(xié)不太擔心日后會鬧出兄弟相爭的事情。哪怕以后這三女還有子女出生,那也不用擔心會生出破壞家里安定團結的叛逆分子。
子嗣的問題并不能說服劉協(xié),三個媳婦,就算有一個媳婦懷孕,那還有兩個備用的。即便三女同時有孕,光是照顧三個孕婦就夠讓人忙得了,哪還有閑工夫去干別的?劉協(xié)別的事情會當甩手掌柜,但在感情這方面,他卻是不喜歡由別人來代勞的。
跟劉協(xié)相處久了,知道劉協(xié)脾性的人自不會在選秀這件事上與劉協(xié)糾纏,免得惹來劉協(xié)的不快,找機會給自己小鞋穿。雖然那種報復并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仕途,可家宅不寧,也足夠叫人頭疼。
“夫君,你這回打算怎么處理?不如就遂了那些大臣的意,選一些妹妹進宮來伺候夫君。”甄宓搖了搖手里的團扇,問劉協(xié)道。此時的甄宓已經(jīng)有了身孕,上個月才確定,劉協(xié)本打算把這個好消息與群臣分享,不想?yún)s又鬧出選秀這樁事。
“宓兒,我對你們的心意天地可鑒,絕對沒有什么非分之想?!睂Υ袐D劉協(xié)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照顧過三個孕婦,再沒點經(jīng)驗那是胡扯,一回生二回熟,劉協(xié)知道甄宓這是在說反話,趕忙指天發(fā)誓道。
“可有人說臣妾善妒呢。”
“那是他們胡說八道,宓兒不必當真。那些人是發(fā)現(xiàn)走為夫這邊行不通后才想要打宓兒的主意,利用輿論讓宓兒勸為夫同意選秀?!?br/> “可這善妒的名聲終究不好聽啊?!?br/> “善妒怎么了?這是愛的表現(xiàn)。說明你們愛我愛到骨子里,不希望有人與你們分享。”
聽到劉協(xié)如此露骨的說法,甄宓以及一旁的趙雨、步鸞都有些臉紅。漢人講究的是含蓄,對于情啊愛啊之類的,總是不喜歡直白的說出來。像我愛你三個字,往往許多夫妻一輩子都沒對自己的另一半說過??蓜f(xié)不是那么含蓄的人,他不僅在行動上充分表現(xiàn)對三女的感情,更是常常說出口。當然這種話也只會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說,要是當眾大聲宣布,劉協(xié)也會有點不好意思。
“爹爹,爹爹……”就在三女叫劉協(xié)的表白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救場的人來了,皇太子劉楷跟個球一樣的“滾”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兩個妹妹。
如今雖還未入冬,但長安的氣候已經(jīng)漸冷,劉楷是大漢皇太子,自然不能讓他凍著,身上穿的厚實,之前在外面瘋跑了一陣,此時滿頭大汗。劉協(xié)見了不由皺眉問道:“九斤,誰給你穿得這么多,熱不熱?”
九斤是劉楷的小名,與父親最親,聽到父親詢問,連忙點頭道:“熱啊,可步姨娘說穿多些不會生病,不用喝那種苦苦的藥。”
“生病當然要喝藥,不過也不用因為怕生病就穿這么多。你穿這么多,又喜歡在外面亂跑,到時一身汗反倒容易捂出病來?!眲f(xié)說著替劉楷擦了擦頭上汗,吩咐近侍領劉楷去沐浴,然后換身衣服。
劉楷被帶下去了,剩下兩個小的則一左一右依偎在了劉協(xié)的身邊。對兩個女兒,劉協(xié)同樣很上心。對于女兒,劉協(xié)可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給劉楷啟蒙的時候,大女兒劉英,二女兒劉嵐,那同樣也是要跟著一起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