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
來的時候還在擔心,蔡坤會不會跟王立國一樣,也是沒能逃過d棟的詛咒,沒想到他活著,人卻瘋了。
“蔡坤人在哪?”我連忙問道。
“回答我,你到底是誰?”女人盯著我,語氣不耐。
我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是新的守……”
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里屋的房間內(nèi)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就像有人在拍什么東西似的。
“什么聲音?”我心中一驚,
女人嘆了口氣:“是坤坤,他在打籃球?!?br/>
她轉過身,帶著我一起走進了臥室。
一眼就看到,一個穿著光著膀子,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手里正拿著一個籃球,原地用力地拍打著。
“嘿嘿嘿,死人頭,打死你個死人頭,打死你個死人頭……”
他嘴里流著口水,傻笑著,重復這一個動作。
我驚呆了,沒想到蔡坤居然真的瘋了,而且瘋的程度似乎不亞于王立國的老伴。
“他為什么會這樣?”我忍不住問。
“你說呢?”女人冷哼道,“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醫(yī)院,明知道有臟東西,還派人進去守著,真是缺德!也幸虧我坤坤運氣好,不然恐怕已經(jīng)步了其他守夜人的后塵。”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說:對了,你到底是誰?
“我也是守夜人之一?!蔽铱嘈Φ馈?br/>
女人臉色頓時變了,像躲瘟疫似的,和我保持了一段距離,說,“那,那你怎么——”
“沒死是吧?恐怕也是遲早的了,只不過因為我是新來的,那些臟東西暫時還沒這么兇。”我自嘲道。
女人有些尷尬:哦,我不知道你是新來的,沒咒你的意思。
我問女人,你老公是在d棟工作了多久,才出事的?
女人正要回答,忽然籃球朝我飛了過來,“砰”地一下,打在了我的頭上。
球彈了回去,蔡坤一把抓在手上,很嫻熟的運起了球,傻笑道:“死人頭飛了!死人頭飛了!”
我自然不會跟一個瘋子計較,捂著腦袋道:“看不出來,他打球還挺厲害的。”
“嗯,他以前是校隊的,打球可厲害了,要不是家里窮,說不定都能去美國打球。”女人用幾分崇拜地目光看向蔡坤。
窮?
我摸了摸鼻子,說你們這住得金碧輝煌的,可看不出來窮。
“那是現(xiàn)在熬出頭了,這些,都是用坤坤的命換來的……”女人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我們走出了臥室,女人問我,到底到這來干嘛?
“其實,就是來看看唯一還活著的守夜人,我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蔽覍擂蔚卣f道。
女人皺了皺眉,說:“就是這些?”
“啊?!?br/>
我心想不然呢。
“那我給你句忠告,趕緊辭職了,這么多守夜人里面,也就我丈夫還活著,但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你如果不想和其它守夜人一樣,應該知道該怎么做?!迸艘黄ü勺谏嘲l(fā)上,語氣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