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殿內(nèi),帝王大馬金刀坐著,劍眉緊皺。
底下趴著一大群氣也不敢喘的奴才。
遠(yuǎn)處傳來佩玉響動的聲音,水紅的裙擺掠過玉階。
“你去哪里了?”
男人冷笑,“你倒是養(yǎng)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好奴才,一個個守口如瓶,撬不開半點有用的東西!連堂堂皇貴妃失蹤了,都瞞著朕!”
女人緩步走來,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身上的雪白斗篷,絲毫沒被他的怒火影響。
“陛下也別怪罪這群可憐的小東西了,畢竟你已經(jīng)有七天沒有踏足過榮華殿了,小的們都沒做好要迎接您的準(zhǔn)備呢。玉兒,帶他們出去,別礙了陛下的眼。”
這一番夾棍帶棒的話把魏鈺給刺住了,只好無奈地說,“朕不是說了么,珍妃身體不舒服了,離不得人?!?br/>
琳瑯輕笑了一聲,“所以陛下日后還打算當(dāng)大夫?”
魏琛揉了揉眉,“乖,別胡鬧?!?br/>
“胡鬧?”她似乎有些困惑,“臣妾可沒胡鬧呢,珍妃妹妹抱恙,不讓御醫(yī)去看病,反讓陛下天天陪著,病就會自愈?唔,這樣還省了一批藥材開支?!?br/>
“夠了!”魏琛忍不住打斷她,“珍妃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針對她?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琳瑯挑了挑眉,嘖了一聲。
這女主的光環(huán)呀,真是給力,這么快就把魏琛給洗腦了?
她也不回話,掀開了紗帳,動作微微一頓,側(cè)過臉。
嫣紅的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最后悔的,就是信了你一生一世的鬼話?!?br/>
“君王之愛,呵……不過如此。”
“陛下請回吧,榮華殿,不要再來了?!?br/>
對方先是一愣,繼而是抑制不住的憤怒,“周琳瑯,你不要太過分了!”
哪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里頭卻沒有回應(yīng)。
“不來就不來,還以為朕稀罕不成?你可別后悔!”
男人怒氣沖沖甩袖而去。
一連半月,魏琛忍住了去榮華殿的心思,他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硬氣一輩子!為了氣她,他故意每天都去馮思思的珍玉殿,可那頭愣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據(jù)眼線匯報,榮華殿的那位主子每天依舊下下棋、看看書,日子過得悠閑自在,仿佛有他沒他都一樣!
真是氣死他了!
“陛下,這是臣妾做的杏花糕,你嘗嘗。”馮思思羞怯地說,薄紅的輕紗披在身上,肌膚若隱若現(xiàn),別有一份魅惑的風(fēng)情。
魏琛心不在焉咬了一口,“挺好的?!?br/>
就是沒有榮華殿那位做得美味可口。
“那……臣妾服侍你更衣吧。”
“不用了,朕還有些政事要處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明天朕再來看你?!?br/>
魏琛干脆利落走了。
“娘娘……”
小丫頭有些害怕看著馮思思陡然陰沉的臉色,與剛才的天真靦腆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我是不會輸?shù)?,何況是一個落后無知的古代女人!”
她低聲地說,口吻里帶有一絲癲狂。
三天后,榮華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琳瑯午睡剛醒,懶洋洋讓宮人梳了個墮馬髻,步搖微晃,蓮步輕移,一顰一笑都是奪人心魄的美。
座位的人立馬站了起來。
“珍妃不必多禮,本宮這榮華殿也沒什么招待的,隨意即可?!?br/>
馮思思抿著唇羞澀笑了。
“肚子幾個月了?想落胎?想我動手?”皇貴妃冷不防地問。
“什、什么?”
對方面上有一絲驚慌閃過。
她怎么……?
小樣,就知道你會用這個套路!
琳瑯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都是姐玩剩的好不好?
能不能多一點新意讓她興奮一下?
“玉兒,把本宮珍藏的落胎藥丸拿出來,正好送給珍妃了?!?br/>
琳瑯揮了揮玉爪。
馮思思還在一臉愣的時候,岫玉動作迅速取出了一個玉盒,里頭有一顆小拇指大的黑丸子。
“珍妃娘娘,請吧?!?br/>
大宮女面帶微笑。
此時,御書房內(nèi),帝王正伸手撫摸著畫卷中的人,喃喃地說,“你到底要生朕多久的氣啊,服個軟就這么難么?”
“陛下!不好了!珍妃娘娘她——”
時隔半月,他面如沉水再度踏進(jìn)榮華殿,琳瑯正坐在貴妃椅上,昏昏欲睡,連禮也沒有行。
“陛下!是臣妾無能,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嗚嗚嗚!”
床上的女人悲痛欲絕,叫人看了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