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陳冰又加班。
她手上的凍瘡已經好了。別說,徐姥爺?shù)哪莻€土方子還真管用。再經過幾天功夫,一雙手不論膚色還是形狀都已經恢復正常。再加上眼下臨近年底,辦喜事的新人驟然增多,動輒加班到深夜也就成了常態(tài)。
畢竟陳冰現(xiàn)在在影樓不光是化妝師發(fā)型師,還包括禮服挑選,根據(jù)客人身形修改衣服甚至重新設計調整都屬于她的份內,所以也是一時間分身乏術。
陳熾沒法,看天氣預報說今晚上又會有一波寒流來襲,想著實在是冷又不安全——以前陳冰加班要是特別晚,就會住在影樓。在雜物間搭一張行軍床,可是雜物間既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抗寒只能靠薄薄的一床被子,也是受罪。
手上得凍瘡好不容易才好了,可別再凍出點啥毛病來。
所以陳熾厚臉皮的跟唐小天借用了吉普車。因著天冷,唐小天也不樂意出門浪,就準備去秦霜宿舍送溫暖,所以大手一揮,車鑰匙陳熾手到擒來。
就是陳冰這個班加的當真徹底,陳熾在影樓的沙發(fā)上都快打瞌睡打到睡著了,她才來喚他。說好了,可以走了。陳熾揉了把眼睛,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好嘛,都凌晨12點了。
不過他這個保鏢當?shù)臒o怨無悔,幫忙把影樓上上下下的電源和燈都關好,又提前去車里把空調先打開,開到影樓門前——陳冰裹的熊一般一頭扎進副駕駛座,扯了扯圍巾露出那張巴掌臉:“啊,終于可以回家了。”
陳熾伸手過去,捏了把她的臉。
方才在影樓陪她加班,她忙她的,他就干坐著翻雜志。兩人說不上什么話,而且陳熾因為坐的太久了,甚至都引起了顧客的注意。
他分明就聽見,她手下正捯飭的那位胖乎乎的準新娘,問:“那帥哥誰呀,不像是影樓的人。之前沒見過?!?br/> 陳冰遲疑了一下,回:“是我哥,說我加班晚了回家不安全,來接我的?!?br/> “哇,好貼心的哥哥?!迸趾鹾醯臏市履镆荒樀钠G羨,“還長這么帥!這個年齡還肯管妹妹的哥哥可忒稀罕了!都忙著自己找女朋友去了,眼里哪里還瞧得見什么妹妹。我哥就是,自從結了婚,就跟沒了這個哥似的?!?br/> 陳冰:“……”
她不好回應什么,嘴又是個笨的,訕笑兩下也就蒙混過去了。
一直旁聽的陳熾~~( ̄ ̄||)
說實話,他心里是有點小小的不滿的。
不過跟這丫頭生氣,估計最后氣到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也就罷了。
只能手上掐兩下,以表示下內心的不滿,奈何就是太瘦,都沒啥肉。
陳熾搖搖頭,發(fā)動了車子。
大晚上的,路上也沒啥人了。就是天氣預報果然準確,此刻風聲已是四起,馬路兩旁的綠化帶和樹木都被吹的搖擺不止,瞧著就覺得冷。
甚至天上都已經飄下零星的雪花,果然是要下雪降溫了。
陳熾把車里的暖氣調的更大了些,沒有開音響也沒有開收音機——因為陳冰上車不久就睡著了,人歪在座位上,大大的羽絨服帽子揉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