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白了他一眼:
“我哪像你,病體稍有好轉(zhuǎn),便又開始縱起酒色來?!?br/>
“這般下去,縱使有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治不好你啊?!?br/>
郭嘉懶洋洋地舉起酒碗,對(duì)賈詡的話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你這老頭忒也愛管閑事了,我有病可以治?!?br/>
“而你無病裝病誰來治?”
自趙云定都鄴城后,賈詡就一直抱病不出。
很少上朝,就連前日里的春耕籍田,他也沒有參加。
雖然趙云一直派太醫(yī)去給他看病,但他也依舊不肯出門。
賈詡呵呵笑道:
“原來你來我府上不是討酒吃的?!?br/>
“而是來數(shù)落我的?!?br/>
郭嘉舉起一碗酒,大口吞了下去,醉醺醺道:
“既來討酒吃,順便數(shù)落數(shù)落你?!?br/>
“在其位謀其職,我主一到鄴城便拜你為諫議大夫?!?br/>
“就指望你上朝聽政,盡心輔佐?!?br/>
“你倒好,直接抱病不出,朝也不去上了?!?br/>
“春耕藉田也不去,真想一直窩在你這龜窩里,一輩子不出門?”
賈詡悻悻地聳了聳肩,輕道一聲窩在這里也不錯(cuò)。
“奉孝你不懂,我人老了,就容易體弱生病?!?br/>
“不像你們年輕人,身子骨硬朗?!?br/>
郭嘉的眉毛輕微地蹙了一蹙,對(duì)賈詡這番話滿是不屑。
他知道賈詡為什么要裝病。
賈詡是董卓舊部,他不敢去直面天子和漢室老臣。
其次就是趙云方才坐鎮(zhèn)冀州。
冀州派系和漢室派系,以及趙云本部派系為了爭(zhēng)奪朝中地位。
必然拼的個(gè)頭破血流。
賈詡這老狐貍為了明哲保身干脆直接來個(gè)裝病,不參與這件事。
估計(jì)要等到趙云完全掌控了冀州后,他才肯再次出山。
“你這老頭少裝模作樣了,這么愛裝干脆別叫賈詡?!?br/>
“叫賈裝好了?!?br/>
“你這老烏龜是注定是要長(zhǎng)命百歲的,而我是注定活不過四十的?!?br/>
“所以我才要及時(shí)行樂,酒色每日不斷。”
“我為我主建功立業(yè)的時(shí)日所剩不多了,倒是老烏龜你?!?br/>
“日后要盡心輔佐我主才是?!?br/>
“別整天窩在家里正事兒不干?!?br/>
賈詡拿起一壺酒來,給他斟滿,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老夫倒也不是什么事兒都不干,倒是奉孝你?!?br/>
“今日到底所為何事來找我這老朽?”
郭嘉瞇了瞇眼睛,傾斜著身體,讓自己腰肢能夠舒服些。
“這么大的事兒,我不信你這老狐貍不知道?!?br/>
“你是說陶謙殺曹操全家的事兒?呵呵?!?br/>
賈詡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個(gè)壞東西?!?br/>
“無非就是想讓曹操、陶謙兩家自相殘殺,好讓主公坐收漁翁之利罷了?!?br/>
郭嘉咧嘴笑了笑,他正是此意。
“陶謙敗了,便搶先一步去占徐州?!?br/>
“曹操敗了,便搶先一步去占兗州?!?br/>
“無論徐州還是兗州,那都是富庶之地。”
“這可是天賜良機(jī)啊,你這老狐貍應(yīng)該不會(huì)放過這么個(gè)好機(jī)會(huì)吧?”
郭嘉將賈詡給自己斟的酒一飲而盡,訕訕地笑了笑。
賈詡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分析道:
“確實(shí)是好機(jī)會(huì),不過眼下還不是時(shí)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