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愣,轉(zhuǎn)頭看向瑾瑜,唯獨林安低了頭,好似伏罪一般。
“瑾副將,這是為何?”曹源連忙問。
“林侍長,你知曉我為何責(zé)罰你嗎?”瑾瑜沒有回答曹源,而是直接轉(zhuǎn)頭看向了林安。
林安羞愧地低下頭去,輕聲回答:“屬下無視軍令,甘愿受罰!”
“我曾說過,一旦有變,你與你一百親兵只管保護王爺周全,你方才違抗軍令,理應(yīng)杖責(zé)五十,念你護我周全,且日后要護送王爺回朝,減免四十?!?br/> “屬下謝副將?!绷职策B忙抱拳謝恩,隨即便被親兵拉了下去。
既已說明是軍紀(jì),曹源和楊絳二人也不敢再勸。
“瑾小弟,你的傷?”沒了外人,曹源便也就叫回了平日的稱呼。
“不礙事?!辫さχ鴵u了搖頭,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楊絳手里拖著的金瘡藥,“王爺賜的效果肯定要好些,楊大哥幫我挑幾瓶一會兒給林大哥送去。”
楊絳笑笑,“才剛叫打人就給發(fā)棗了,說起來林大哥一向沉穩(wěn),跟在老將軍身邊近十年,從未犯過錯,今兒還是第一次。”
瑾瑜看了一眼院外,嘆了一口氣,抬步往園子里走去,“今日王爺有你二人在,并未受傷,原本也不該責(zé)罰林大哥,只不過林大哥重感情,今日若不警醒他,待日后真犯了錯,可不是杖責(zé)就能彌補的?!?br/> “也是,”曹源點點頭,跟上瑾瑜,輕拍了一下她未受傷的右肩,“軍令不可違,林大哥身為親兵侍長更應(yīng)明白這一點,所以,你也不要太過自責(zé)。”
瑾瑜點點頭,找了一處石凳坐下,“我如今擔(dān)心的是王爺?shù)陌参?,那刺客是直直朝著王爺去的,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王爺?shù)纳矸?,而且口中藏毒,有備而來,恐怕不止這三人?!?br/> “那三人的尸體可都查過了?”瑾瑜抬頭看向放了金瘡藥才走過來的楊絳。
“查了,什么都沒有,毒藏在牙后,咬破便死,是邊疆死士的慣用招數(shù)?!睏罱{說著在一旁坐下,壓低聲音對著瑾瑜說:“會不會是西番派來的人?”
“赫連銓鈺?”瑾瑜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輕輕搖了搖頭,“他此次來主要是為了求通商,明知王爺是通商的關(guān)鍵人物,怎么會對他下手?”
“那……還有誰?”楊絳抬手摸著自己稀碎的胡茬嘀咕道。
瑾瑜皺皺眉頭,一時也想不出來。
到了傍晚,瑾瑜自行在屋內(nèi)換藥,忽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趕緊扯過外衣披上。
“什么人?!”瑾瑜厲聲質(zhì)問。
“是我,林安?!绷职矇旱偷穆曇糨p輕在外面響起。
瑾瑜愣了一下,伸手將外衣系好,“進來吧?!?br/> 門被輕輕推開,令瑾瑜驚訝的是林安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婦人。
“林大哥,這……”瑾瑜趕緊問,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林安。
林安一彎腰將肩上的婦人放下來,伸手解了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解了穴道,婦人方才大口地喘起氣來。
“小點聲音!”林安拔出一柄匕首抵在婦人的脖子下低聲呵斥道,婦人一驚,立馬不敢大喘氣了。
“去,伺候我們家公子換藥,要是你敢出聲,小心你家那對兒女!”林安低聲威脅道。
婦人嚇得不敢說話,連連點頭,轉(zhuǎn)身朝著瑾瑜走去。
林安看了一眼婦人,收了匕首,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出了屋子,輕輕將門帶上。
那婦人不敢說話,走到瑾瑜面前的時候手還在抖,哆哆嗦嗦地舉著手。
瑾瑜將目光移回,看了一眼面前的婦人,緩緩地退去了自己的外衣。
“盆里有熱水,你先去幫我擰個濕毛巾過來?!辫た戳艘谎蹕D人抖得厲害的手,自己伸手解了傷口上的包扎,吩咐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