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里有人守著,副將不用每日都來的?!蔽鹤訙Y放下手里的筆,側頭對坐在一旁歪著頭發(fā)呆的瑾瑜說。
瑾瑜正在放空自己,忽然間聽到魏子淵的聲音才匆忙回過神來,連忙坐直身子,呆呆地看著魏子淵,“是我打擾到王爺了么?”
魏子淵輕輕搖了搖頭,目光移到瑾瑜的肩上,“副將身上有傷,應該多休息的。”
瑾瑜歪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輕輕一笑,這幾日晚上林安都會準時帶著那位婦人來換藥,婦人也不再驚慌,動作越來越嫻熟,再加上魏子淵給的金瘡藥藥效不錯,這幾日傷口已經(jīng)結疤,雖不能大動,但也不會有大問題了。
“這點傷,已經(jīng)并無大礙了,勞王爺記掛?!辫ふf著轉頭朝著魏子淵一笑,“王爺若真覺得過意不去,倒不如答應末將一件事?!?br/> 魏子淵靜靜地看著瑾瑜,心中暗笑,這人果然凡事都要求點回報。
“你且說來聽聽?!蔽鹤訙Y說著慢慢起了身。
瑾瑜見狀,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但求王爺教末將識字!”
魏子淵微微一頓,隨即又淡然地往外面院子里走去,嘴角輕輕勾起,“本王若是不應,你這人情是不是便還不清了?”
“不,不?!辫た熳邇刹礁衔鹤訙Y,早已忘了禮節(jié),與魏子淵并肩而行,“末將救王爺本是職責所在,不關乎人情!”
“如此,本王便可不應了?”魏子淵停下腳步,笑著看向瑾瑜。
瑾瑜也不怯,仰著頭得意地看著魏子淵,“王爺若是不應,回京后我便去求皇上,皇上以此不應我便求兩次,兩次不應我便求三次,只要我肯為國立功,皇上總有一日會答應我的!”
魏子淵聽著瑾瑜的話,低頭淡笑了一下,繼續(xù)往前走去,“天下讀書人那么多,你為何非要本王教你識字呢?”
“讀書人雖多最有才的可不就您一個!”瑾瑜笑說著,跟上魏子淵的步伐,“我是下了決心要學好的,自然要您這樣的人學!”
魏子淵輕輕笑著,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停住腳步,拿眼示意了一下前方,“前面就是副將的院子了,你早些回去歇著吧?!?br/> 瑾瑜抬頭一看,前面還真是自己住的院子,方才一直跟王爺說話,倒是沒注意走的路,竟沒想到王爺會特意將自己送回來。
看來,這個人不僅有滿腹的才華,還有滿身的情懷呢,心中對他的敬佩之意又多了一分。
“王爺,您還沒告訴末將,到底教不教末將識字呢!”瑾瑜只顧著思忖魏子淵,走了兩步才又想起自己的問題還沒得到回答,忙又轉身叫住了正要離去的魏子淵。
魏子淵停住腳步,輕輕一笑,“此事,等回了京再議!”
瑾瑜轉了一圈眼珠,抿嘴點了點頭,“也好,王爺慢走!”
數(shù)日后,瑾瑜傷好,江南王也做完了對加南的查看,一行人便回京赴命去了。
“皇上,經(jīng)臣弟觀察,加南商貿(mào)繁華、交通通暢,可做通商據(jù)點,然而市集無章,恐需治理,再加之北方殺賊盤亙在通商必經(jīng)之路上,也屬一大禍患,臣弟認為,應先除之。”
朝堂之上,魏子淵雙手托著一本厚厚的書碟,將自己在加南查看的情況一一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