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了?還生氣?”
唐麟見玉兒停住腳步,開口問道。
“沒,沒生氣。”玉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片刻后,她言:“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離開我們?nèi)钍仙搅?,你的賞金是多少?我先替小哥付給你?!?br/> “……”
玉兒突然的這句話讓唐麟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為你著想,現(xiàn)在離開,你還能去別人那里接賞金任務(wù),可你要是上了我們山莊,保不齊你是要走著進去,躺著出來?!?br/> 玉兒語態(tài)真摯。
馬背上的春芬有些聽不懂,她問:“躺著出來?為什么會躺著出來?”
沒等玉兒回答,唐麟先怪異的笑出聲,“她的意思是,我會死在他們?nèi)钍仙角f里?!?br/> 說得淡然,唐麟毫無懼怕的神情。
玉兒見此不由撇嘴,而后道:“你別不相信,我說得是真的,你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我付你雙倍的賞金?!?br/> “多謝,不過我要的賞金,你付不起?!?br/> 唐麟說著,繞過玉兒,繼續(xù)向山莊而進。
玉兒是不知道,唐麟口中所謂的“賞金”,是驪山的通行證。
“你真是太囂張了,太自以為是了。”
玉兒看唐麟傲慢的姿態(tài),心中感到十分不痛快。
她張開嘴,幾乎就要把“黑獵狼”的名字說出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阮榮雇傭黑獵狼做保鏢是極其可恥的事情,玉兒是阮榮的親妹妹,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的親哥哥遭人唾棄。
所以能不提及黑獵狼,她盡量不提。
只是,她不提,唐麟也懶得告訴她關(guān)于黑獵狼此時悲慘的命運,自顧自的腳步不停歇的邁向山莊。
這讓玉兒很為難。
“真是太自傲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死了也活該……就是,死了有點可惜?!?br/> 玉兒心中情緒矛盾,不由在嘴邊碎碎念著。
不得不承認(rèn),她對唐麟的感覺很是復(fù)雜。
應(yīng)該說,唐麟身上有一種魅力,無限的吸引著玉兒的少女心。
而這種魅力的基礎(chǔ),就是唐麟渾身上下所散發(fā)的,唯我獨尊的霸氣。
玉兒生長在商賈之家,商人就像笑面虎,無論何時都會表面恭敬,背后再打小算盤。
而唐麟的氣場完全不同,至少在玉兒眼里,唐麟更是真實鮮活的人。
她實在不愿意看到“鮮活之人”白白送死。
“哎……”
玉兒嘆息,看著唐麟向山莊邁步的背影,心道:“你能讓我大哥這么強悍的人向你低頭,你肯定是有非凡的本事,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自我膨脹,要是遇到黑獵狼,你真的會死的?!?br/> 原本黑獵狼就有嗜酒的習(xí)性,這一點西錦州無人不知,所以此時玉兒不見黑獵狼出現(xiàn),只當(dāng)是黑獵狼還在酒醉之中。
她擔(dān)心,待黑獵狼酒醒,阮榮就會下命令讓黑獵狼殺了唐麟。
“喂,你慢一點,我是說真的,你還是離開吧?!?br/> 玉兒在唐麟的身后緊跟著,嘴上還在勸說。
唐麟毫不理會,不停歇的腳步在一炷香之后,終是來到了一面可以用“巍峨”來形容的高大城墻前。
這就是阮氏的墻,商賈巨富家的墻。
玉兒喘著氣息。
她的武道修行連入門門檻還沒過,體能和腳力自然是很艱難才能跟得上唐麟。
“喂,你聽見沒有,我是真的勸你,你不要來送死了?!?br/> “你煩不煩?”
唐麟沒好氣,瞥了玉兒一眼。
“我真的好心勸你,你還嫌我煩!”
玉兒氣憤。
說實話,大小姐脾氣發(fā)作,玉兒早就懶得在意唐麟的死活。
只是事關(guān)一條人命,玉兒還是抑制了情緒。
她說,“總之,你若非要進山莊,必須時刻都跟隨在我身邊,這樣你才有可能活著離開?!?br/> “跟著你?”
唐麟轉(zhuǎn)過面正對著玉兒,好似吃驚,但隨即嗤笑,“聽你這意思,該不會想說,我跟著你,你可以保護我吧?”
“是,就是這個意思?!?br/> 玉兒昂頭,繼續(xù)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一會兒你和我小哥,還有春芬姐姐,你們跟著我才最安全。”
玉兒想,既然已經(jīng)阻止不了自大囂張的唐麟進山莊,那就只能貼身保護。
她相信,憑自己是阮榮的親妹妹,黑獵狼多少會忌憚,畢竟黑獵狼的賞金是由阮榮支付的。
只是唐麟對玉兒的提議,嗤之以鼻。
“小姑娘,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你還是回閨房吧,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瞎操心。”
“你,你不知好歹?!?br/> 玉兒已經(jīng)生氣到習(xí)慣,習(xí)慣習(xí)慣著也就沒了生氣的動力。
而此時,山莊漆紅的大門內(nèi),邁步走出一老者。
只見老者白發(fā)白眉白須,身上也是披掛一整套的白袍,唯有手中拄著的玄鐵拐杖,呈現(xiàn)黑亮之光。
“玉兒,你怎敢不聽為師的話,私自出山莊!”
白袍老者將玄鐵拐杖重重落錘在門前的地磚上,發(fā)出一聲沉重“砰”響的同時,也散出憤怒的氣息。
“師,師父……”
玉兒剛剛還在跟唐麟犟,一見白袍老者,立即慫得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