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大陸,西北荒漠,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整個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沙海。
在這荒漠的沙海中,延綿不斷的沙丘之下,居然有一處綠洲。
綠洲沿著一座廢棄的古寺外墻延展,綠洲中有胡楊,也有仙人掌,仿佛是在向荒漠訴說不可銷毀的生機(jī)。
古寺大門圍墻之上,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中樞寺”三個金漆大字。
說是金漆,那只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早已殘存無幾,綠洲的盎然與古寺的落寞,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
這荒漠中的中樞寺,沒有任何陣法氣息,此時古寺四周已被一百多個面目兇狠的山匪包圍,他們手持刀槍警戒著,而古寺后院一處破舊小屋里,藏著一男一女。
……
“五師姐,這便是你說的秘境?”程軒看著下方的中樞寺,滿臉疑惑道。
“小師弟覺得大老遠(yuǎn)跑來,浪費盤纏了?”鄒紫琪笑道。
他們兩人跨仙城傳送,一路奔波,看著程軒每次繳納傳送費時肉疼的樣子,鄒紫琪覺得這位小師弟甚是可愛。
“嘿嘿,五師姐說笑了,哪能啊,這一路風(fēng)景可美了。”程軒嘴上不肯承認(rèn),被鄒紫琪看出心里的一點想法,有些尷尬了。
……
躲在后院的兩人,是一位鏢師及其侍女,鏢師姓章名玉,乃是司扶大陸世俗國甘國較有名氣的青魚鏢局的鏢師,侍女姓華名鎣。
前幾日,章玉帶著鏢局眾多好手押運時,被盤踞在附近的山匪設(shè)伏襲擊,兩伙人火拼起來,最后章玉這邊寡不敵眾,僅有他和侍女華鎣得以逃脫,不過現(xiàn)在卻被一眾山匪圍困,生死難料。
這些山匪常年盤踞在荒漠中的蛇伏山,個個臉上都刺了字,一看便是世俗之國通緝的亡命之徒,山匪經(jīng)常襲擾荒漠邊境村鎮(zhèn),靠打家劫舍過日子。
他們無意中得知青魚鏢局的押鏢路線,半路設(shè)伏搶了財物后,被章玉與華鎣二人逃脫,一路追殺過來。
為首的山匪叫林大柱,見那華鎣長得秀美,看著心癢難忍,與一眾手下緊追不舍,這才截殺到中樞寺,便要強(qiáng)搶華鎣。
奈何章玉不僅劍法了得,手中的暗器也令山匪防不勝防,此時山匪圍而不攻,想耗盡章玉和華鎣的體力。
“公子莫要帶著我,以你身手很容易逃脫包圍?!比A鎣看著滿臉疲倦的章玉,不由勸說道。
她被幫主安排照顧章玉起居,兩人偶有魚水之歡,不過卻沒有夫妻情分,如今章玉幾次為救她而受傷,她不忍因為自己累贅,弄得兩人都逃脫不得。
“鎣兒莫要再勸了,我雖不是什么謙謙君子,不過身為江湖客,怎也不會讓你落入那群山匪手中。”章玉已給傷口敷上金瘡藥,雖沒有內(nèi)傷,但外傷拖久了,遲早會生變。
“那章姓鏢師,莫要再躲藏,拖延時間,若是再不出來,我放火燒了這古寺?!?br/>
中樞寺大門外,匪首林大柱叫囂道,若是不怕章玉手中暗器了得,加上古寺建筑復(fù)雜,容易被那二人趁機(jī)逃跑,他早就派人闖進(jìn)去,地毯式搜查了。
……
在沙丘上方觀察的程軒,正想出手時,卻被鄒紫琪攔了下來,“沒想到這地方還能遇到好戲,咱們先看看?!?br/>
鄒紫琪心里卻是不著急,雙眼盯著后院在等待著什么,救人對于她和程軒來說,舉手之間的事情。
“師姐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情況?”程軒施展出神識將整個中樞古寺覆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程軒不知道鄒紫琪心里打著什么算盤,凡人武夫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況且這世俗的古寺,他感受不到任何與寶貝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