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殿內,一尊袒胸露腹的大肚彌勒佛金色塑像,立于殿內中央,俯視著殿外。
佛像前的供養(yǎng)臺上,空無一物,兩側燈臺安放了兩盞長明燈,散發(fā)著幽幽的青光,原本看著令人心生歡喜的彌勒佛,無端生出了很多壓抑之感。
此時,供養(yǎng)臺前的蒲團上,盤坐著一位紅色長袍的和尚,其臉圓無兩耳,脖子上戴著一大串佛珠,每一顆佛珠都有核桃般的大小,上面清楚的刻著各種兇獸。
和尚嘴里嗡嗡地念念有聲,手中木錘有節(jié)奏地擊打木魚,似乎一直沒停過。
“敢問大師尊稱?”程軒上前作揖道。
“貧僧天殘和尚,兩位闖入我中樞寺,不知有何貴干?!蹦呛蜕蟹畔履惧N,轉身抬頭看著二人問道。
“在下司扶大陸朝暮殿程軒,這位是我?guī)熃汔u紫琪,我們二人無冒犯之意,無意中被困入于此,還請?zhí)鞖埓髱熤更c出路?!?br/>
程軒客氣地說道,天殘和尚嘴里嗡嗡的聲音,他怎么聽著都覺得不是在念佛經(jīng),更像是別家之言。
天殘和尚冷哼了一聲:“既然進來了,就留在這里當我的小沙彌吧。”
“你這和尚好無理,我們既是無意中闖入,何談冒犯之意。”鄒紫琪不由說道,這和尚雖怪異,還不至于讓她生出害怕之意。
“你們兩個小賊,偷偷摸摸闖入佛門凈地,想來是看上古寺里的寶貝,只要打贏了我,我便送一個寶貝給你們,如何?”天殘和尚看了一眼接話的鄒紫琪,幽幽地說道。
“天殘大師說笑了,我倆不想打架,也不想要大師的寶貝?!背誊幙粗鞖埡蜕械哪爵~,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要打架也行,得讓我們先看你的寶貝,才能決定值不值得打你?!编u紫琪回復和尚后,傳音給程軒,“小師弟,怕他個禿頭的作甚,咱倆出手,打到佛祖都不認得他?!?br/>
天殘和尚似乎聽到了鄒紫琪的傳音,淡淡地說道:“佛祖認不認得我沒關系,重要的是好和尚不跟女施主斗,我要和這小子比試?!?br/>
“你這和尚倒是很自信,將你的寶貝拿出來吧。”鄒紫琪見這和尚居然能聽到自己的傳音,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你們有什么寶貝?”天殘和尚問道。
“你若贏了我?guī)煹?,這筆給你,如何?”鄒紫琪說罷,一支通身發(fā)黑,筆尖發(fā)白的符筆,便突地浮在其額頭前,正是她的本命符筆。
“果真是開天筆!”天殘和尚定眼確認道,眼里多出一絲閃動。
“咦,你這和尚居然知道開天筆?!编u紫琪聞言更是吃驚了,這和尚看著沒有修為波動,奈何懂的東西挺多。
不過鄒紫琪的符筆被她蘊養(yǎng)多年,早已和命魂緊密相連,即使天殘和尚贏了,也根本拿不走,除非她道消了。
程軒第一次見鄒紫琪的開天筆,也不由暗嘆,這等天生靈性的寶物,能夠被鄒紫琪煉化,足見她的機緣了得。
“這件寶物和你換吧!”天殘和尚胸有成竹道,只見他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個筆硯。
筆硯外方內圓,外層是白色材質,墨池是黑色材質,整個筆硯散發(fā)出上古氣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洞章硯?!”鄒紫琪看著天殘和尚手里的筆硯,不可思議地說道。
洞章硯根本就是為開天筆量身定做的,此時鄒紫琪可以斷定,這和尚肯定有什么秘法,知道自己有開天筆,而他剛好有洞章硯!
“師姐,莫要著了這和尚的道?!背誊幰娻u紫琪聽到洞章硯后,眼里閃出的渴望,怕是天殘和尚故意設下陷阱,引她入坑了。
洞章硯的制作主材乃是傳聞中的洞章石,這是一種可以制作成各種寶物的靈石,宇宙中可遇不可求,修士用洞章硯配合繪制靈符,能夠感悟更多符文規(guī)則,極大提升靈符煉制等級和威力。
鄒紫琪沉默了幾息時間,兩眼盯著天殘和尚,似乎要把他看穿。
而天殘和尚則表現(xiàn)出心靜如水,任憑鄒紫琪神識窺探,如同把自己所有心思都倒出來,擺在她面前。
不一會,鄒紫琪笑了笑,“你這和尚,既然想比試,那便依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