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阿若,我怎樣都愿意的。”
黎若腦中的弦徹底斷裂。
月色朦朧中,深更夜露時,營帳床暖,好一番柔情蜜意。
雖然黎若強(qiáng)制的忍著沒做到最后,但到底與他的公主殿下互相醬醬釀釀一番,只覺得親密不可再分。
“冉冉,我愛你?!鳖H有些魘足的人,抱著懷中軟成水的白子冉,聲音低沉喑啞。
白子冉被他的呼吸掃上耳垂,又小貓似的含著淚,不知羞的纏上人。
營地中這些日子,不管是吃食還是……日日皆是肉,黎若簡直愛的不行,整日神采飛揚(yáng)。
白子冉用過午膳時問攏紗:“為何我見駙馬用膳時吃肉吃的也多,就是身上不長肉?”
攏紗看一眼黎若幾乎不動青菜,撇撇嘴:“駙馬挑食,自然長得瘦弱?!?br/>
白子冉也往黎若那里看,見他膚白貌美的,一張臉氣色倒是不錯,但又怕……
連忙紅著臉,有點(diǎn)不自然的同攏紗咬耳朵:“你待會兒替駙馬診個脈,最近幾日他纏我纏的緊?!?br/>
攏紗嘖一聲,她怎么懷疑是自家主子饞人呢?不過還是忍住,“主子,要不要屬下先替您看看?”
白子冉頗有些心眼大的在攏紗耳邊嘀咕:“我不用,我身子壯,哪怕日日夜夜與他盡歡都無妨。只是他身子骨不好,你等會兒替他細(xì)細(xì)把脈?!?br/>
攏紗覺著自己耳朵被污了,登時跳離開,氣哼哼的哼著去替黎若把脈。
主子也是的,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怎么能同她說那樣的話?全然忘記是誰前兩日巴巴跑去白子冉面前攛掇人與駙馬成好事的。
雖然白子冉與黎若越發(fā)膩歪,但二人也沒忘記正事,總是在纏綿后的深夜悄悄往那湖中放天賜水。又連續(xù)放了三日,湖水徹底變得清冽起來。
“冉冉,成了?!崩枞艟幸慌跛龋谠律聺M面驚喜,又有些擔(dān)憂,“你身子可還受的???可有何不適?”
白子冉神采奕奕,直拍胸脯:“好得很。”
黎若看著又有些想親她。
第二日一早,幾乎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湖水的不同。
“咦?這水怎的變得清澈甘甜起來?”
“這幾日一日賽過一日干凈咧!”
“……”
黎若摸著下巴,為了他的冉冉的秘密,立刻成為個大忽悠:“許是先前幾日地動,把水里的雜質(zhì)蕩起來,湖水才苦澀,如今過了幾日沉淀,又恢復(fù)甘冽?!?br/>
因白首城的大部分水質(zhì)不好,大家用水時也多有這種放著沉淀雜質(zhì)的經(jīng)歷,紛紛覺著這個解釋很合理。
紛紛贊一句:“駙馬腦子轉(zhuǎn)的快,想的通透!”
黎若得到表揚(yáng),還不忘偷偷沖身旁的白子冉驕傲一笑,白子冉便伸手摸摸他又變得白嫩起來的大手。
子宴在人群中看見,只覺著心口空落落的。他反復(fù)回想那日黎若的話,終于有些明悟,又見白子冉一天比一天嬌俏,他覺著,或許自己應(yīng)當(dāng)好好冷靜冷靜,好好想想。
便在白子冉回公主府時,主動請纓綠洲建設(shè)一事,要留下來監(jiān)管。
白子冉自然高興:“子宴,多謝你。有你在,我便徹底放心?!?br/>
子宴頷首,見她笑靨如花,心里頭的滋味又酸又疼又澀,真是一言難盡。若不是黎若嬌滴滴的還不是行伍之人,他真想與他打一架,好好出口心頭郁氣。
不過,子宴又想起或許馬上就要打起仗來,到時候黎若可不能跟著,還不是他想怎樣都……
黎若走的時候,看著子宴眼中依舊熊熊燃燒的火焰,心頭又涌起濃烈的危機(jī)感。
冉冉的感情簡單的叫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從不懷疑她愛自己。他只是要教會她,有些男人表面人模狗樣,實(shí)際背地里是挑撥人家感情,偷偷欺負(fù)人的壞人,不安好心。
這樣,即便她去打仗要和自己分開,也不會被那個頗有心機(jī)的男人欺負(fù),占了什么便宜。
回府后的頭天晚上,黎若便與白子冉將大床前頭的軟塌送回小書房,兩人一同在暖烘烘的被窩里說些話。
公主府里的床可比營帳中舒服柔軟許多,白子冉喜歡的不得了,又從攏紗那里知道黎若只是瘦一點(diǎn)沒有肉,身子卻是沒什么問題,甚至還有些奇怪的比以前更康健幾分。
于是本來想耍一點(diǎn)小心思的黎若,被白子冉壓在床上壓的動彈不得,最后雙雙心滿意足睡去,什么事兒都忘卻。
后頭兩日白子冉都在與魏恒商議布防之事,黎若同季苗去司農(nóng)院看草種選樹苗,兩人都有些忙和勞累,晚上除相擁而眠,沒再親密過。
好不容易得一日空閑,白子冉興沖沖拉著黎若一起去公主府后院的小果山上摘果子。
站在山上,能看清公主府四周,以及左右兩邊的司商院和宴宅。
“以前司商,司農(nóng),司工,司文四院是擠在一處做事,后來還是老衛(wèi)國公將四院的地方重新規(guī)整。司農(nóng)院搬到城東的東山腳下,整片東山歸他們折騰。司工因委實(shí)重要,偷偷藏在城外某個軍營之中,因此那處營地還被大家戲稱為‘工兵營’。司文院在城西,最安靜的一片地兒,與白首城的官學(xué)背靠而立,便于雙方及時交流。司商院以前是在城正中的那棟商樓里頭,管四方商販錢財(cái)?!?br/>
白子冉側(cè)過腦袋看一眼黎若,帶著些敬佩又說:“老衛(wèi)國公說,為官者當(dāng)真知真聽真感受,只有實(shí)實(shí)在在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事,不脫離百姓生活,不脫離自己在其位之事,才能為好官,所以他花了好些心思如此安排。后來選址建公主府時,錢金寶同我說,司商院中金銀之物多,他們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被歹人盯上,便才搬到我府中,專門劃了塊地給他們,又叫魏良他們的近衛(wèi)府呈保衛(wèi)之勢建在一側(cè)?!?br/>
黎若知道白子冉是有心在教他,聽的認(rèn)真,也默默記在心上。
不過……
“冉冉,為什么宴府也會建在這處?!睆纳巾斖驴慈ィ鞲乐菈Χ?,背靠這處果山,果山正前頭實(shí)際上是一座宴宅,再往旁邊才是公主府,有一種公主府將其懷抱在中的詭譎感。
白子冉仔細(xì)看,也覺察出不妥來,眉頭緊緊皺起來:“當(dāng)年我忙于和北滿作戰(zhàn),一切事宜皆交由子宴主理。他心細(xì),又比我年長幾歲,做事也老道,我便不曾在意過?!?br/>
看著那宴宅整座宅子前頭盡是空地,約莫是種了片花海,主宅隱隱矮于東升園,與旭日園并肩而立,竟是像公主府中最大一處主人后院。
白子冉眼眸不禁沉了幾分,她覺著子宴說不定早就想取代她成為公主府的主人。
書中的子宴……對了!原著中公主成婚后,子宴確實(shí)成了白首城新府主來著。
原來如此!原來是想謀權(quán)篡位,看來她得慢慢將權(quán)利收回,再把那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拔除……
白子冉還想再往下想著怎么不著痕跡架空子宴,黎若悶悶的聲音又響起來:“冉冉,我是不是很不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是不是配不上你?”
白子冉本就因想到要被信任之人篡位,正憤怒,又聽黎若這么說,心里頭更不開心,沉著臉問他:“可是聽別人嚼舌根了?”
黎若有些委屈的搖頭,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
白子冉將人一把攬進(jìn)懷中,咬著他耳朵低聲道:“你對我的好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我也只要你?!?br/>
黎若不回答,眼神有些難過,幽幽看一眼宴宅道:“子宴和你青梅竹馬,你的喜好、習(xí)慣他什么都知曉。我就比不上他那樣了解你。他又一直為你打理很多事情,都打理的很妥帖,很細(xì)心,我不如他對你好?!?br/>
白子冉被他說的心口發(fā)酸,不知道怎么辦,腦中糊的不行,當(dāng)即口不擇言:“他都是對以前的那個白子冉好,不是我。以前和現(xiàn)在的我不一樣的,我只喜歡你的?!闭f完又懊惱的想申請撤銷發(fā)言,擔(dān)心黎若要是追問她什么以前和現(xiàn)在,她不知怎么回答。
正好錯過黎若瞇著眼,勾起唇露出個有些妖冶的笑容的模樣。
他似乎沒發(fā)現(xiàn)公主殿下話中什么不妥一般,只是接著說:“子宴那日問我可配得上你。冉冉,我好擔(dān)心呀,擔(dān)心他比我優(yōu)秀那么多,你就不要我了?!?br/>
子宴怎么那么壞?怎么可以挑撥她和阿若的關(guān)系?白子冉眼睛瞪的像銅鈴,心中對子宴的不喜越發(fā)濃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