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來沒人敢從他的嘴里奪過食,更何況男女有別,那是自己咬過的果子。
禹楠竹蹙眉,怒目圓睜地看著她:“無禮?!?br/>
阿依慕不以為意,反而有些嗔怪道:“搶你果子吃而已,又不是山珍海味,還個是酸的,剩下的,你發(fā)這么大脾氣,瞪著我干嘛!”
阿依慕自小驕縱慣了,南疆也沒有荊國那么多的規(guī)矩。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這回事,更沒覺得不好意思。
在她看來,禹楠竹的突然發(fā)難,有點無理取鬧,過于小氣。
哼了一聲,不再理他,挪遠點,也生氣起來。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陡然冷下來。
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也無法將整個洞窟里的氣溫升上來。
只是,禹楠竹是真的生氣,生氣小丫頭的不守禮數(shù)。
而阿依慕,生氣是假的,只是需要人哄哄她,很快便好。
可她沒想到,禹楠竹真的不理她,期間,她偷看了旁邊好幾眼,禹楠竹都是目不斜視的冷峻模樣。
這酸果子是沒有心情再吃了。
足足一個時辰,長到禹楠竹都快睡著。
身邊,又響起來咔嚓的嚼東西的聲音。
禹楠竹微微偏頭,睨視一眼,阿依慕還是忍不住餓意,又開始吃起來。
表情依舊被酸到,只是這一次,她忍下來沒大聲嚷嚷。
阿依慕感覺到禹楠竹的目光,趕緊側(cè)目去看,同時遞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本就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可愛的笑容奉上,伸手不打笑臉人,禹楠竹也拿她沒辦法。
“對不起嘛,以后不這么沒規(guī)矩了?!?br/>
“算了?!庇黹褫p輕搖頭。
反正天一亮就各奔東西,不存在以后,他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外人計較。
氣氛漸漸緩和,阿依慕又開始嘮叨起來。
別說,某種程度上來講,阿依慕和性格和陳婉星是有一點相像的。
兩人在山洞里待了一夜,禹楠竹中途出去過兩次。
一次是找吃的,也不是哪里采來的果子,另一次是出去打探情況,看追兵是否跟上來。
直至寅時三刻,黎明前,禹楠竹才徹底放心下來,后無追兵,暫時安全。
人一放松下來,就容易犯困。
即便是禹楠竹,也在黎明時,撐著下巴睡了一會兒。
醒來時。
他抬眼便看見洞口處,阿依慕正在四處張望。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他睡了一個時辰有余。
“你醒啦!”
“嗯?!?br/>
“早呀,我還比你早醒來兩刻鐘呢?!?br/>
“哦?!庇黹癫恢肋@有什么可比較的。
“外面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安全了,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
阿依慕打著紅色披風上的灰塵,聲音輕快地問。
這丫頭倒是好心態(tài),被人追到如此境地,一點也沒擔憂的樣子。
“走吧,下山。”天已亮,禹楠竹起身,伸了個懶腰。
想趕緊回到昨天分開的高山草甸去,再找找,雖然他也知道希望不大。
“好呀!”阿依慕很愛笑,也勤快,聽他這么說,立刻過來幫忙撲滅柴火堆。
等到火堆熄滅,兩人才從洞窟出來。
禹楠竹的動作快,先出來,可剛出洞口,突然又停住。
神情怪異地望著眼前的景致和腳下的小道,愣住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