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華掃了眼周圍的狀況,了然于心,此時的她坐于二樓,周邊都是一些或高或低的斂了氣息的修真者,正值正午時刻,所以這個時候,街上的修真者也沒有多少,大多數(shù)如她一樣找個陰涼處閑散著,所以,對于眼前發(fā)生的,她選擇漠視,她不再是那愛打抱不平,心系天下的女人了,對于這天下的虧欠,她終會討回來的,從她一邁進這京都的時候她就努力克制著心里的戾氣來看,不讓這里血流成河,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仁慈。
可是,往往事情會出現(xiàn)那么一點點的偏差,就如現(xiàn)在,當(dāng)那轎子走過沐華所在的窗前之時,本來沒有溫情冷漠一片的眼卻是縮了一縮,不因別人,就只是因為那藍色小轎上一個大大的‘沐’字刺著了她的眼,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用猜想,從這二日聽來的消息總結(jié)她已知道這里面所坐何人?沐氏家族里的當(dāng)家人,她的‘大伯’,現(xiàn)任的尚書,也是這大夏繼承人的外袓,顯赫的身份,尊貴的地位,誰人敢惹?是忙著去參加晚上的繼承人滿月宴吧,現(xiàn)在轎里的表情肯定是止不住的得意吧!
雙手下滑,隱在了寬袖之中,用垂落在指尖的水珠急射而出,這用了二層力量的‘水珠’沒有人能看清,只見它迅速的入了轎內(nèi),而當(dāng)那轎移步前行幾十步后,忽然像是受不住般的爆炸了!
對,就是爆炸了,抬轎之人傳來了陣陣驚呼,卻只見整個轎子化為木屑升到半空,然后又沒有規(guī)律的落了下來,完好的露出了轎里一位年過五十的肥胖男人——沐連城!
當(dāng)然還有那衣衫半褪,臉色潮紅的年輕小妾,此時的二人正緊緊的抱在一起,那沐連城的手還在小妾身上流連忘返著!
多么具有喜劇感!一個為官者,與小妾轎中廝混,并當(dāng)街暴露在百姓的面前,這一個消息晚間的時候就能傳到那些一直想著排擠打擊他的人的耳里吧,到時候又是一場精彩的好戲。
頭發(fā)梳得很是油光水亮,一張平凡中透著陰險的臉,有些渾濁的眼睛還不時的閃著算計的光芒,身著二品藍色官服,此時的沐連城,真真的配得上衣冠禽獸四個字!
血腥味淡淡的傳了出來,那是被木屑傷到的人身上流出來的,頓時,人群里發(fā)出了一陣陣的驚恐的尖叫,并且迅速的移開,以轎為中心,百米之內(nèi),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就連本來二旁樓宇中開著的窗戶也‘叭’的一聲,關(guān)上了,生活在京都的人,都學(xué)會了不惹禍上身的道理呢。
與此同時,那沐連城和他的小妾在被狼狽的扶下了之后,正臉色陰沉的被二十幾個人團團圍住,戒備的看著四周,不停的叫喚著。
“誰!出來!”
“保護好大人?!?br/> “給我抓住那膽大的刺客,天子腳下竟然敢行刺本官,真是無法無天了。”大概是沒想到在這個緊張時刻,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會有人偷襲他們吧,那沐連城此刻是十分的氣急敗壞,哪里有一點兒當(dāng)官的氣勢在?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沐華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她還想讓沐家的人好好的活幾日呢,不然怎么對得起曾經(jīng)對她的‘恩惠’?
就像是鬧劇一樣,二十幾個人在那里不停的壯膽叫嚷著,手里緊緊的握著刀閃著狗一般眼睛,既想捉到‘刺客’立功行賞,又怕自己不敵而丟了性命,人啊,就是這么的矛盾著呢,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那群人想是找不到人,又確定了沒有危險存在,才罵罵咧咧帶著可憐兮兮的小妾的走了,留下了一些敢怒不敢言的木屑‘受害者。’
還記得年幼的時候,父母雙亡的時候,父親撐著一口氣,把她和青草托付出沐連城,沐連城那個時候倒是做足了好人,承諾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憑著毫無作為,硬是從父親手里拿下了一個族長之位,只因父親嫡親中就剩他一個兄長,只因他承諾會對她自己千般好,可是后來呢?他做了些什么?她的父親才下葬,已成為新任族長的他便迫不及待的把她們趕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吃最差的食物,做最臟累的活,他的三個女兒更是以欺負她為樂,要不是上元節(jié)遇上了她那短命的師傅,她的一生就會那樣過了吧!
后來學(xué)藝有成,后來建功立業(yè),后來的后來功成名就,后來,又是一個悲劇,沐家的全家巴結(jié),她的仁慈,終是造就和沐家的算計,她身敗名裂了,她失寵差點兒死了,沐家的女兒卻是一個個的送進宮了,真是好大的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