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在病中,又經(jīng)歷了這番折騰,早就虛弱無力,便軟綿綿地靠在五爺身上,任他帶路。
朱婷去哪里了?失蹤,還是……
我不敢往下想了,走幾步又回過頭去,往學(xué)校門口張望。
興許就在下一次回頭的時候,朱婷就站在門口,朝我微笑!
趙五爺忽而對我說道:“有尾巴!”
我思維一片混亂,沒體會出他的意思,搞不明白尾巴指什么,便要回頭去看。
“別回頭!我們被跟蹤了!”
趙五爺攥住我的手臂,急急拉著我鉆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里。
我們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亂竄,而后又折進(jìn)一家雜貨店,裝作在挑選貨物。
這時,我瞟眼看見兩個人從雜貨店門前匆匆走過,神色很慌張。
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我看得清楚,那兩人腦袋上都少了左耳!
我這才確信,我們的確被跟蹤了,而且還是武當(dāng)山上那群家伙。
“狗日嘞些,陰魂不散了!”
五爺罵了一聲,招呼我出了雜貨店,折回頭來至大街上,隨即攔了一輛計程車跳了上去。
我們回到醫(yī)院,盡量避免被醫(yī)生看到,悄悄回到病房。
剛推開房門,我們都愣住了!
眼前一片狼藉,床單被褥散落在地,床頭柜抽屜也被打開了。
我和五爺面面相覷,迅疾退出房間,朝走廊兩頭張望。
走廊里悄然無人,看來我們晚來了一步。
好在我們本就沒什么行李,重要物件也隨身攜帶,未曾丟失任何東西。
但這病房不能再住了,必須馬上離開!
要不是今日我們?nèi)チ舜髮W(xué),說不定就落入敵人之手了。
“趕快去辦出院手續(xù)!”我對五爺說道。
五爺自幼在道上混,對于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斷然說道:“辦什么手續(xù)?咱們立即拍屁股走人,給他們擺個空城計!”
我一想也對,此事不宜聲張。反正仗著老煙槍的特殊身份,就算不辭而別,今后也不會有什么麻煩。
我這邊還在盤算著該如何避人耳目,趙五爺已經(jīng)收拾好病房,把床單被褥重又鋪起來。
“你這是要干嘛?要走就盡快,別磨蹭了!”我催促五爺?shù)馈?br/> 五爺一臉得意,虛張聲勢地說:“你娃兒懂啥子喲,道上的事兒,還得看五爺?shù)?。你屁股上長痱子,還嫩得很!”
五爺收拾完,裝作攙扶我走動鍛煉的樣子,在走廊里慢慢溜達(dá)。
他趁人不注意時,潛入一間辦公室,偷偷拿出兩件白大褂。
我們喬裝打扮,便大搖大擺地出了醫(yī)院,一路直奔火車站。
來至火車站,正要去買票,我忽然看見售票廳門口貼著幾張通緝令,我的頭像赫然在列!
我暗自叫苦不迭,悄悄扯了五爺一把,沖通緝令努努嘴,問道:“怎么辦?”
五爺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笑道:“哎喲,大學(xué)生,你了不起嘛!老子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也沒混上光榮榜……”
我急忙捂住五爺?shù)目?,把他拖到僻靜之處,沮喪地說了情況,抱怨道:“都怪老煙槍,說什么虛虛實實,這倒好,弄巧成拙了!”
五爺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一陣,一臉無所謂地說:“區(qū)區(qū)幾張通緝令,難不倒老子!你盡管放心大膽地跟我走,火車不能坐了,咱們改道,條條大路通海寧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