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二十五歲,上一爐就因為貢獻(xiàn)點不夠,與她失之交臂,如果這一次再搶不到筑基丹,那就要等下一爐,而下一爐天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有可能下一次的貢獻(xiàn)排行榜爭奪,會比這一次更加激烈。
有了這些顧忌,馮蕙萱又哪里敢再輕易開口。
她不說話,汲妙卻有話要說。
“我自問入宗以來,一直恪守宗門規(guī)矩,從不惹事生非,也并未有逾矩之舉,今日卻因為租用了煉器屋犯了眾怒,我還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師姐可否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錯在哪里?”
她這是一定要抓著自己給她一個交待了,馮蕙萱一眼就看出了汲妙的意圖。
事到如今,她自己也明白,是她過于偏激,誤信饞言,對汲妙一再相逼。
此時被汲妙盯著不放,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馮蕙萱甚至已經(jīng)能確定,汲妙必定是懂得煉器的,一個天才弟子,又身家不菲,哪里就目光短淺到為了煉制法器換取貢獻(xiàn)點,而將修行置之不顧?
從頭至尾,汲妙就沒有說過自己不會煉器,全是她偏聽偏信,將霸占宗門資源的罪名扣在人家頭上。
馮蕙萱神情凝重,目中已有了一絲悔意。
“你為什么不早點說你會煉器?倘若你一早就明言,我又何至于會誤會你?”她心中暗道汲妙還真是陰險,明明是一句話的事,非藏著憋著不說,害得她出了這么大的丑,還馬上要面臨被翻倍處罰的局面。
這小姑娘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我說過的?!奔趁钗⑽⒁恍?,“師姐你忘了?”
“你何時說過你會——”馮蕙萱一頓,突然想起最初時,汲妙好象是說過,她來煉器堂自是為了煉制法器,只是她當(dāng)時態(tài)度囂張,還說走就走想要開溜,自己一時情急大意,才會忽略了過去。
此時想起,不由更加后悔不迭。
怎么就著了她的道了,難道她早就算準(zhǔn)了自己會攔著不讓她走,所以才故意表現(xiàn)出蠻橫的姿態(tài),一次次激怒自己?
馮蕙萱看著汲妙那一臉處變不驚的模樣,不知怎的,內(nèi)心卻升起一股,這一切全都在汲妙算計中的錯覺。
仿佛吸引如此之多的弟子前來圍觀,本就是她有意為之,可她如此造勢,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自己怕是想得太多了吧,一個小姑娘,哪里來的這番彎彎繞繞的心眼。
“師姐想起來了?”汲妙氣死人不償命,特意提醒了她一句。
吳泉瑛不愿好友受辱,正要說些什么,卻被馮蕙萱及時拉住,暗中搖頭制止她。
到了現(xiàn)在,一個仗勢欺人的罪名馮蕙萱是跑不掉了,沒必要再將吳泉瑛扯進(jìn)來。
即便她有梅元山護(hù)著,犯了宗門規(guī)矩,吳泉瑛自己也是要認(rèn)罰的,她不會因為有道侶在,就無視宗規(guī)。
“師妹好生厲害,竟將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師姐佩服!”馮蕙萱言不由衷的抱了抱拳。
她在宗門里很有些威信,尤其是在女修之中。
因她和吳泉瑛時常替女修們打抱不平,女修都頗為擁護(hù)她們,很多都是她們的忠實小迷妹。
尤其是善解人意愛說愛笑性子直率的馮蕙萱,較之不茍言笑的吳泉瑛要更得人心,平素里有了什么難處,都喜歡去找她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