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照著汲妙的設(shè)想,一步步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
在場所有弟子的心,都隨著孔沐文這一句話而提了起來。
汲妙是不是有罪,她是不是會煉器,馬上就能揭曉了。
一心想看汲妙被問罪,卻總是不能如愿的煉器堂執(zhí)事弟子,將自己的眼睛睜到了最大,連眨一下都不敢,生怕錯漏了汲妙臉上任何一個細(xì)微的表情。
而煉器堂外的弟子,也有個和他相同心思的寒檀,此時正抱臂站在人群中,神識不管不顧的越過門口的女修,纏在汲妙臉上,意圖找出她哪怕一點破綻。
但是沒有,她一直這么鎮(zhèn)定,明知道有神識在她臉上不客氣的掃來掃去,她也依舊沉穩(wěn)從容。
這絕對是個妖孽!
前戲已做足,勢也造了起來,汲妙自然不會再遲疑。
她耽誤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
“師兄勿怪,師妹煉制的乃是一件法衣,此刻正穿在身上,為了讓師兄更好的檢驗真?zhèn)?,我得回?zé)捚魑輰⒎ㄒ旅撓聛?,想必師兄不會介意等上一等吧??br/>
“法衣?你是說你煉制出了法衣?”孔沐文明顯不信,還認(rèn)為汲妙在說謊。
不只是他,其他弟子也是不信的。
法衣的用途很廣,對修為又沒有限制,必要時還能保命,即便沒有法力,法衣也同樣有防御效果,又不會耗費修士的神識,占去修士能同時關(guān)注的法器數(shù)量,因此,它比防御法器還要實用,在價格上,也比后者要貴了三成。
“是的啊,就是法衣,師兄可能等上一等?”汲妙難得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
如此胸有成竹,孔沐文都險些要相信汲妙是真的煉制出法衣了。
他也不怕汲妙會趁機逃走,煉器屋只有一個出口,只要他站在大門這里,汲妙就別想開溜。
有了這一點保障,孔沐文很痛快的點了點頭。
得了他首肯,汲妙便問執(zhí)事弟子要了號牌和玉符,又回了煉器屋,將法衣脫下來,再轉(zhuǎn)回大堂,交到了驚疑不定的孔沐文手里。
“就是這件法衣了,師兄請過目?!?br/>
懂煉器的弟子,一上手就能知道這件法器是不是新煉制出來的,再用神識細(xì)細(xì)一瞧,便能發(fā)現(xiàn)法器是否具備法眼,以及是否附帶著什么道法和法器的品階。
“上品、完美——你!”孔沐文一臉不可置信,一向看不上女修的雙眸,簡直恨不得脫出眼眶。
這還是他首次在眾弟子面前如此失態(tài)。
法衣確實是剛煉制成功沒多久,其凝煉痕跡還能勉強捕捉到,這是絕對做不了假的。
而之前他有問過執(zhí)事弟子,知道汲妙這一個月只有七天前出過煉器屋,而且出屋的時間非常短暫,只是丟給了他36塊下品靈石便又回轉(zhuǎn)煉器屋了,根本沒有和其他人有過接觸。
也沒有誰會這么傻,將自己的成果拱手讓給汲妙。
每個煉器師都有自己的煉制手法,其刻畫小陣或刻下的法器名稱、道法標(biāo)記的形狀,乃至印丹等等,都有其自己獨特的風(fēng)格,別人模仿不來。
就像孔沐文自己說的,汲妙想以此來糊弄他,絕無可能。
宗門里有數(shù)的幾個煉器高明些的煉器弟子,有些什么特征,孔沐文一清二楚。
他很肯定,手中的這件名為《青縷》的法衣,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個宗門弟子煉制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你才十二三歲,怎么能煉制出上品完美法衣?!”孔沐文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