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房子依舊喧鬧無比,宋娟說完便不再理會唐果,搖搖晃晃的回到茶幾前,繼續(xù)和她的朋友們玩骰子喝啤酒,權(quán)當唐果不存在一樣。
滿屋帶著辛辣刺鼻的火鍋味道,混雜著煙味酒味,對于唐果這樣的“敏感鼻子”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
更災(zāi)難的是,這里明明是她的“家”,可她非但沒地方睡覺,甚至連坐下、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在這里,她完完全全就是個外人。
憤怒、委屈,一霎那噴涌而出,唐果氣得渾身發(fā)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妹子,我們這里不缺門神,你要不過來跟我們一起喝一杯?”這時,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生提著個酒瓶子走到唐果面前,同時伸出胳膊就要摟唐果的脖子。
本來味道就夠讓人惡心的了,而這男生一身的酒臭更讓唐果忍無可忍,她一把推開那個男生,轉(zhuǎn)頭奪門而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家。
身后的喧囂依舊,那里并沒有因為唐果離開而有任何改變,而且似乎更加熱鬧了。
唐果站在夜空下,老社區(qū)的破舊在黑暗中更顯破敗,鄰居堆放在門品的雜物,此時竟看不出是什么了,反到像只只猛獸般匍匐在黑暗的角落里。
一陣夜風吹過,唐果打了個冷顫,雖然她喜歡溫暖的室內(nèi),但相對剛才的環(huán)境,她寧可站在街上吹風。
突然很想爸爸,突然很想蘇州的家,也突然很想文松桂和祝辰雨。
對了,祝辰雨剛剛送自己回來,也不知道走沒走遠?唐果沖著巷子的出口跑了出去,那里依舊車來車往,明亮的街燈將這里的黑暗和寂寞全都照沒了,可就是沒有祝辰雨的身影。
突然的失落瞬間將唐果籠罩了起來,她緊了緊不算厚的外套,孤獨的走在這條看起來依舊繁華熱鬧的大街上。
這么晚了,她真的好累,她很想休息、很想睡覺,她想明天能早點兒起,去文松桂家看爸爸,吃爸爸做的親爹料理。
親爹……還是親人好啊,還是自己的家好!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地鐵口,此時雖然已過十點,不過敞亮的地鐵里仍有不少人,同時從地鐵口吹上來的暖風也溫暖著唐果。
唐果直接進了地換,過了安栓,這時正好過來一趟車,那是去往文松桂家方向的。
有了方向,這段路似乎走起來就沒那么孤獨和艱難了,等唐果到了文松桂家門口的時候,幾乎都沒猶豫就敲了門。
“果子?”文松桂穿著睡衣,正困得迷迷糊糊,一看門口站著唐果,頓時給嚇精神了,同時不忘往唐果身后瞧瞧。
“別看了,就我一個,辰雨回去了。”唐果很自然的就進了屋,同時故作輕松的說道,但語氣卻有著藏不住的無奈:“不介意留我過一夜吧,我成了無家可歸者了!
“唐叔叔睡你那屋了,你要不……”文松桂想著,要不就把自己的臥室讓出來,唐果卻直接搶話道:“我睡沙發(fā)就行,你趕緊去睡覺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住這兒!
唐果一身倦意,能有地方讓她留宿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別說睡沙發(fā),就是睡地板她都覺得很好。
這時,唐鷺飛踩著拖鞋走了出來,同時聲音有些沙啞道:“我怎么聽到小果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