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云寧失勢之事,蕭御很快便得知了。
????安國公府又派人來接陸容容,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安國侯親自派人前來,待陸容容的態(tài)度又甚是恭敬,蕭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安國侯已經(jīng)知道了陸容容的身份。
????鳳云寧一直不遺余力地對付他,就是怕他的身份會引發(fā)她當(dāng)年舊事,沒想到他根本還沒怎么樣,鳳云寧自己就栽了。
????蕭御一點(diǎn)也不意外。鳳云寧那個性格,她能撐到現(xiàn)在才是奇跡。
????陸容容在街邊與那安國公府的管家低語了半晌,便有些恍忽地走了回來。
????下午的時候,一個婦人便來到了廣安堂。
????陸容容一見她,先是有些心虛地往藥柜下面一縮,那婦人一眼瞧見她,掐著腰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幾個小伙計(jì)攔都攔不住。
????“好啊你!你這個死妮子!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帶種呢?!我不過罵你幾句你就敢?guī)е艿苊妹锰蛹?,還一逃逃到了京城!你翅膀硬了啊你,我還管不了你了!”說著就將陸容容扭著手臂抓了出來,舉著巴掌朝著她劈頭蓋臉地一陣亂呼。
????陸容容一邊躲著一邊大叫道:“我錯了,娘,我知道錯了!這么多人看著你,你別打了!”
????“我就打了,我打得就是你!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你十幾年,我就是打得太少了,你才敢這么犯渾!”
????蕭御見那農(nóng)婦雖然瘦小卻十分精干有力,啪啪幾巴掌也是聲聲到肉,聽得他都肉疼,連忙讓二九上前幫忙將她拉開。
????陸容容借機(jī)躲到蕭御身后,只探著一張臉道:“娘,我拜師學(xué)藝呢,這位就是我?guī)煾?。我每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呢,弟弟妹妹都好著呢?!?br/>
????蕭御沖那農(nóng)婦笑了笑,農(nóng)婦一對上蕭御便沒了剛才的潑辣勁,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衣裳,行了個四不像的禮。
????“多,多謝大少爺收留我這閨女,她沒給您添麻煩吧我這就把她帶回去,不敢再勞累大少爺。”
????蕭御笑道:“大娘多慮了,容容幫了藥堂不少忙,每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錢我還怕虧待了她呢。”
????農(nóng)婦吶吶地笑著,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蕭御讓陸容容將那農(nóng)婦帶到后院去,讓她二人單獨(dú)去談。
????不知陸容容說了什么,婦人再出來的時候顯然比來時要輕松了許多,又沖著蕭御千恩萬謝了一通,便被陸容容帶到她暫住的那座小院去了。
????陸容容的院子也是蕭御租下來的,就在廣安堂一墻之隔的地方。幼弟幼妹住在眼前,陸容容才能放心到廣安堂做事。
????農(nóng)婦就在隔壁小院住了下來,偶爾也會來廣安堂幫忙做些雜事,眾人都喚她陸大娘。
????蕭御知道,她大概還是在等她的親生兒子,那個安國公府的大少爺。
????安國公府后來又派人來了兩次,陸容容鐵了心不愿意回去,安家也就不再堅(jiān)持。想來陸容容雖是安在青的骨血,又確實(shí)無辜,但經(jīng)過那一場騙局,安在青估計(jì)也不待見這個鳳云寧所生的女兒。
????只是不知那個安家大少爺現(xiàn)在如何了,鳳云寧也再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待要問一問馮大夫,馮大夫只讓他放心,其他的并不多說,蕭御也沒有多少精力去關(guān)注安家的事。
????謝景修離京已有兩個月了,日子進(jìn)入草長鶯飛的五月,本是春夏之交雨水漸多的時節(jié),這一年卻似乎有些令人不安的干燥。
????陸大娘道:“這西南風(fēng)日也吹,夜也吹,我們農(nóng)諺說天干吹夜風(fēng),天上的云都吹跑了,天藍(lán)得像畫料染的,這是要旱了啊?!?br/>
????蕭御是開醫(yī)館的,不是種糧食的靠天吃飯,老天旱不旱的他沒有太大的感受。
????廣安堂漸漸步上正軌,手術(shù)不是天天有,能用中醫(yī)保守治療的自然要保守治療,蕭御也跟著馮大夫和秦大夫?qū)W起了望聞問切的診斷方法。
????離著謝景修所說的三月之期越來越近,蕭御每天起床后也忍不住掐著指頭算一算,看他大概哪天回來。
????倒不是他有多盼著謝景修。如果知道他大少爺哪天到,他也好提前做好最佳狀態(tài)的準(zhǔn)備,省得又被謝世子橫挑鼻子豎挑眼,萬一哪里哪里又惹了他不高興,不高興的謝世子肯定也不會讓他高興的。
????出發(fā)那天謝世子可是因?yàn)樗砬椴粚偷鸬鹆艘宦罚喼卑翄傻脹]有人性!
????沒等到謝景修回來,廣安堂卻出了一件大事。
????當(dāng)初謝景修從簡家醫(yī)館抽回了資金,簡家的粥藥鋪?zhàn)右虼藷o力維持下去,謝景修便命人以廣安堂的名義重設(shè)了善堂施粥施藥。這些都是謝景修派人管著的,蕭御從未過問。這一日清晨,卻有一個小伙計(jì)頂著一身的傷跑到了廣安堂,一臉驚恐地向他匯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