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蒙小姐?”愛德華一愣,這個名字他可是早就拋在腦后了。
對方的美貌讓他完全難以忘懷,,尤其是那對眼睛,雖然眼距有些寬,顯得面相幼稚,可結(jié)合她自信獨立,甚至那種不在乎世間一切的氣質(zhì)加成下,竟然魅力四射。
特別是在看到露絲伯格的時候也會時時想起,這兩人不但外貌相似,性格上也可以說是同一類人。
可他是個理性而實際的人,知道自己和對方?jīng)]啥太多的機會,所以也就沒米青蟲上腦。
主要是,伊蓮娜和梅根的競爭,讓他那點存貨隔三差五誒一次性清空,倒也沒機會上行。
對方以為他忘記了,連忙補充“我們在拉斯維加斯見過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艾爾瑪?shù)呐畠海觳诺钠迨?,全美國際象棋冠軍……”
愛德華對拉斯維加斯這兩晚還是非常懷念的,艾爾瑪?shù)某墒祜L(fēng)韻讓他印象深刻,這是和梅根等人完全不同的體驗。
尤其是是心理上的感覺,艾爾瑪和她丈夫的婚姻雖然已經(jīng)名存實亡,后者干脆躲到丹佛去,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家了。
但這畢竟是實打?qū)嵉娜似薨?,雖然沒有夫目前犯那么刺激,但偶爾當(dāng)回黃毛,那滋味也真是挺不錯的。
有黃毛之實卻又不擔(dān)心違反道德戒律,這種感受一般人倒也極少能體驗到。
他倒是隱隱約約和漢森說起過,對方一臉了然的樣子勸道:“你這是行善,是做好事,是婦女之友,是民權(quán)同盟,上帝會保佑你的……”
以至于他空閑時常琢磨著是不是抽空飛到列克星敦去,在她家的大床上,在結(jié)婚照下縱情奔放,那多半會更加刺激。
對面的聲音顯然松了口氣“楊先生,我需要幫助,想了半天,我也只能找你了……”
“嗯?幫助?你惹上官司了?該死的,誰這么無聊?”愛德華有點火了,貝絲·哈蒙這種棋癡子根本就不會惹事,艾爾瑪也是老于世故,不可能犯法。
既然對方找到自己頭上來,那說明事情應(yīng)該還挺嚴重的。
“不是我!是媽媽!”
“艾爾瑪?她能惹上什么官司?她,她不是你的經(jīng)紀人么?她能惹上什么事情?真是活見鬼!”
“是的!”貝絲·哈蒙的語速很快,以至于愛德華很難從中分辨出她的情緒來“她這次惹上了大麻煩……他們,他們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啊????”愛德華幾乎要跳起來。
1968年的米國,已經(jīng)不再像當(dāng)初那樣保守恐怖,精神病院的惡名也開始逐漸洗脫,成了單純的醫(yī)療機構(gòu),而不再是政府處理“麻煩”的場所。
但眼下隨隨便便就把一個正常人往里送,那顯然也太過分了。
愛德華能確定艾爾瑪絕對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對于發(fā)生這種情況自然覺得非常奇怪。
“送精神病院”是執(zhí)法者常用的,用于對于對付那些法律沒法下手的麻煩家伙的事情,可艾爾瑪,她怎么看也不像是這路人啊。
而且肯塔基位于中東部地區(qū),算是米國比較文明開放的區(qū)域,不是中西部或者南方那種野蠻成性私刑橫飛的國度。
“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急,先大致給我講一下,我看看我這里能不能幫上忙?!?br/>
隨后,貝絲·哈蒙用她一貫的高語速與簡潔的表達方式,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案情非常簡單:
艾爾瑪太太,在大學(xué)沒畢業(yè)的時候就嫁給了愛情,把惠特利變成了自己的姓氏。
婚后生活美滿幸福,她也贏得一眾同學(xué)的羨慕。
可時間一長夫妻間矛盾便逐步顯露出來,尤其是沒有孩子,這更加讓雙方之間的沖突缺乏必要的緩沖器,久而久之兩人關(guān)系直轉(zhuǎn)之下。
更要命的是,艾爾瑪本人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大穩(wěn)定,雖然大多數(shù),或者說99%的時候,她是個完全正常的女性,但那些苗頭總會時不時的顯露出來,提醒著她和她周圍的人“正常并非理所當(dāng)然常態(tài)”。
比方說,她彈的一手好鋼琴,單論水平的話足以成為州立樂隊的成員,可只要進入劇場面對超過100人的觀眾,她馬上會陷入僵持狀態(tài),大失水準。
平時也容易陷入抑郁和躁動狀態(tài),有服用精神類藥物的習(xí)慣,沒事也喜歡喝幾杯,并且對酒精有一定的依賴性。
這些問題在她夫妻生活正常的時候完全不是事兒,可隨著惠特利先生對她的態(tài)度逐漸冷淡,這些毛病便開始逐漸侵蝕她的正常人格。
這讓惠特利先生對她態(tài)度更加過分,反過來又刺激得艾爾瑪病情越發(fā)嚴重。
大概五年前,也就是在她35歲的時候,惠特利先生做主張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14歲的貝絲·哈蒙。
一開始,艾爾瑪非常高興,以為惠特利先生心回意轉(zhuǎn)要好好和自己過日子了。
結(jié)果這個男人卻借口去丹佛開發(fā)當(dāng)?shù)厥袌?,便一去不?fù)返。
貝絲·哈蒙成了他逃離家庭的工具-他自認為給艾爾瑪找個了伴兒,那么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了。
當(dāng)然,兩人的婚姻依然持續(xù)著,他也每個月會寄點錢回家,來維持母女倆的生活和支付那棟房子的貸款,這大概也是他面對自己內(nèi)心譴責(zé)的一種解脫。
艾爾瑪結(jié)婚后就選擇成為家庭主婦,沒有再上過班。
雖然她進修過法學(xué)和精神病學(xué),去謀求個相關(guān)文員的位置不成問題。
事實上,當(dāng)她得知惠特利先生“離家出走”后,也確實萌生過這個念頭。
但貝絲·哈蒙的出現(xiàn)很快轉(zhuǎn)變了這一切,她驚人的國際象棋天賦,讓她在14歲時,第一次參加肯塔基州比賽的時候就從一干成年人手中拿下了冠軍。
這種比賽都是有獎金的,米國棋手也通??克奶幋虮荣悂頀晟钯M。
這讓他們無比羨慕俄國同行,只要展露出天賦,那就會有國家來發(fā)工資,發(fā)公寓,發(fā)女朋友,他們就可以安心的沉浸在黑白格的世界里,而不是每天醒來后都要琢磨下個月的房租在哪里……
而艾爾瑪在女兒的激勵下,也開始直面生活,同時也開始展露出她的天賦來,她能井井有條的安排一切,包括貝絲·哈蒙在全美飛來飛去的行程食宿問題,都由她一手包辦,確保在經(jīng)濟實惠的條件下,讓兩人享受到最好的服務(wù),還能有余錢去買買買。
就這樣,她不但是女兒的母親,還是棋手的經(jīng)紀人,同時也是少女的年長閨蜜。
而貝絲·哈蒙的身世更加坎坷,出身沒多久便父母反目,好勝心極強的母親帶著她離家出走,一路躲避曾經(jīng)的愛人,沒有固定居所,只能住在房車車廂里。
最終失望的父親在歷經(jīng)多年的追尋懇求后終于,放棄了自己生命中這段重要過往和所愛的人,最終選擇重組家庭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