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止剛參加完王昕的葬禮,轉(zhuǎn)天又去了殯儀館,這次是劉常駐死了。他早就是強弩之末,病危通知書下了好幾次,去世在眾人意料之中。只是隨著他死去,找那個冒牌李主任的事情就越發(fā)難了。
劉常駐雖然退居二線,但是還沒有正式退休。慶元縣教育局和市政府紛紛送來花圈,前來吊唁的人不少。曲止和江白去了,沒瞧見身為縣教育局的副局王俊。聽說他被停職調(diào)查,別說是副局,就連飯碗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曲止還聽說劉常駐本來也在調(diào)查之內(nèi),可他身患癌癥命懸一線,紀檢領(lǐng)導(dǎo)決定暫緩些時日。現(xiàn)在他死了,沒想到竟保留了好名聲!曲止覺得還真是便宜了他,沒讓大伙看到他真實的面目!
臺上的司儀念著悼詞,不知道是誰寫得,讓人聽了雖然不至于眼淚汪汪,卻也能被感染。
追悼會的氣氛跟昨天那場迥然不同,家屬待客周到面帶悲切,來往客人個個斂聲屏氣一臉沉重。
親朋好友送亡者最后一程,他們站成圈瞻仰遺容,曲止突然瞥見門口有個人在探頭探腦。他戴著低檐的帽子,神色有些慌張,正伸著脖子往中間瞧。他似乎是感受到有目光注視,飛快地往曲止這邊瞥了一眼,然后扭身快步走。
曲止怎么能讓他跑了?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拎著他的后脖頸子把他拽住。
看清楚他的正臉,曲止忍不住笑了,“李主任,你要我找的好辛苦!”
“我不是李主任,你認錯人了?”他倉皇的回著,又要扭身逃走。
曲止不跟他分辯,舉起拳頭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下子。血嘩啦一下就從他的鼻孔里竄出來,他疼得嗷嗷叫喚。
“你干嘛打人?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他害怕曲止再動手,虛張聲勢地嚷著。
“好啊,我們?nèi)ス簿??!鼻剐χ统鍪咒D,麻利地給他戴上。
他怔了一下,隨即來了氣勢,“你們是警察?大伙都看看,警察無緣無故打人了!還有沒有能說理的地方,我要告你,告到你丟了飯碗!”
旁邊的人都圍過來瞧,還有人把手機拿出來錄像。
曲止見狀并不慌張,照著他屁股又是一腳,把他按倒在地上,“圍觀的市民都遠一些,這人是通緝犯,身上有殺傷性武器!他涉及的案子屬于機密,誰要是在網(wǎng)上傳播會被網(wǎng)絡(luò)警察追查。不想要惹麻煩的趕緊把視頻刪掉,別怪我沒警告你們!”
她邊說邊掃視了眾人一圈,大伙被她犀利的目光震懾住。幾個正在錄視頻打算傳上網(wǎng)的人趕緊停下,這年頭誰都不想惹事。前一段有人在網(wǎng)上造謠生事,被網(wǎng)絡(luò)警察抓了判了刑,新聞里都播出了。
李主任見逃跑無望,煽動群眾又失敗,乖乖地任由曲止扯到車上。
到了刑警隊,他越發(fā)不敢大聲出氣。眼前這人跟黑面煞神似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揍他,現(xiàn)在到了人家的地盤還不任由人家搓圓捏扁?他是個聰明的家伙,不想吃眼前虧。
“你別動手,我都說!”他縮在椅子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