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簡直太失禮了!”侍女雙手都捏成了拳,顯然已在極力克制自己。
“不好意思……”夏凡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這次確實(shí)是他理虧,對方這句話怎么想,都應(yīng)該是省略了定語來著,“你指的是樞密府?”
三公主張開雙手,微微揚(yáng)起眉角,“你可以把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只要不與我的目標(biāo)沖突,你能用來它來做任何事情,這就是我的報酬!”
“包括干涉地方政務(wù)?”
“當(dāng)然,如果不是那樣,你也沒辦法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殿下!”侍女再次提醒道。
而公主無動于衷。
不得不說,這份報酬讓夏凡心動了。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如果說公主只是想找一個眼線,或是在樞密府中安插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那他充其量也只能算顆棋子。可若將樞密府全部交由他來掌舵,甚至插手實(shí)質(zhì)上由她管控的地方政府,他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夏凡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周家和田家老太千恩萬謝的面容,以及他的便宜師父,趙大海。
雖說一路對師父腹誹頗多,覺得他既不懂多少術(shù)法,又對邪祟和樞密府百般提防,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明白他這十多年將自己保護(hù)得很好,甚至過于好了。
“對于你而言,這么做存在風(fēng)險。”
“如果沒有風(fēng)險才去做,那有什么好說道的?任何人都能做到罷了。”寧婉君理所當(dāng)然道,“就好比你為了高山縣的人挺身而出,追查到底,這其中難道沒有風(fēng)險嗎?正因?yàn)槊髦酗L(fēng)險還去做,才顯得難能可貴。既然你可以冒險,為何我不可以?”
夏凡竟一時不知道怎么反駁。
“你就如此相信我?”
“我向來問跡不問心。”寧婉君收攏雙手,靠回椅背上,“如果你對高山縣的邪祟源頭視而不見,或是按你自己的說法,只為了研究方術(shù)而來,那我還真不敢放手到這一步。另外我也很好奇,如果由你來執(zhí)掌金霞樞密府,它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br/> 夏凡心中本來還有許多疑慮想問,可到了嘴邊都被那句「問跡不問心」抵了回去——確實(shí),現(xiàn)在假設(shè)的各種“萬一”、“要是”毫無意義,即使能得到安心的回答,也不過是口頭之言。比起嘴上輕飄飄的答案,更關(guān)鍵的是看今后如何去做。
對他也是,對公主亦是。
想到這里,夏凡自嘲的笑了笑,“我原以為你會用官位或錢財來拉攏我?!?br/> “利益形成的關(guān)系雖然來得快,但去得也很快,何況它還容易被更豐厚的利益所取代。而信任達(dá)成的關(guān)系盡管緩慢,卻沒那么容易斷開?!睂幫窬敛槐苤M的說道,“何況你要做的事情和我的目的并不沖突,甚至可以說,只有我才能給你足夠大的施展空間。所以,保證我能掌控封地的每個角落,也是在維護(hù)你自身的利益?!?br/> 很難看出,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會說的話。
不過這也讓夏凡多了點(diǎn)信心,至少跟他交道的人,已能算得上思緒成熟。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金霞城吧?”
畢竟她就算什么都不做,此地也可以保她一生無憂。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睂幫窬堄信d趣的望著他,“可一旦你知道了,就容不得拒絕我了。至少現(xiàn)在,你還有選擇的機(jī)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