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同意為我效力,那么我們可以再談談別的?!比髀N起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高山縣府邸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原以為憑你一個人就算拿不下胡懷仁也足以自保,結果沒料到加上一只狐妖后還鬧出如此大動靜,他一個知縣就算私募了幾個江湖高人,也不至于把你們逼到這個份上吧?”
提到那一晚的事情,夏凡才猛地想起當時除開上官彩以外,還有另外兩個人——
“魏無雙和王任之……他們倆沒事吧?”
公主露出一絲笑意,“我走之后,魏公子依舊守在原地,直到早上我遣人通知他才返回金霞。沒想到一介商賈之后也能做到這地步,這天下之人果然很有趣?!?br/> “而那位王家二公子,則沒有將消息帶給州牧府,這其中是否出了什么變故,我目前尚不得而知。”
“是這樣么……”夏凡一時有些感慨,調整了下思緒后才將當天夜里發(fā)生的事詳細講述了一遍。
聽完后寧婉君頭一回露出了嚴肅的神情,“竟然還有這種事。”
“你沒從胡懷仁口中問出什么嗎?”夏凡不免有些意外——從胡知縣的表現(xiàn)來看,對方并不是什么意志堅定之人。
“他死了?!惫髡f道。
“什么——死了?”
“嗯,死在金霞城府衙的地牢中?!?br/> “什么時候死的?”
“當天早上?!?br/> 這也……太快了,夏凡暗道,要知道在傳訊手段匱乏的時代,信息流通速度基本等同于押送速度。人剛到,滅口之事就已經籌備好了?
“公主殿下——”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瞪著對方質問道,“莫非你連地方官府都沒有握在手中?”
寧婉君不自覺的偏開視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先別說冊封公文還未到,就算到了,州牧府、金霞城府衙里的那些官員也不可能立刻就忠心于我吧?”
“那你說的任我施為——”
“當然是階段性的。我的手能伸到哪里,你就能獲得哪種程度的施展自由。先別反悔——”大概是怕他當場說不干了,寧婉君連忙補充道,“這份報酬可沒有規(guī)定上限,若是某一天我能將申州納入囊中,你也可以將自己的想法推行至整個申州地界。當然,這只是例子,舉例!明白嗎?”
果然有野心……夏凡默默翻了個白眼。
“總之你有一條路要闖,我也是如此。不過可以預計的是,我會比你快上許多。廣平公主這個封號,可不是個擺設?!睂幫窬@得信心十足。
“希望如此吧。”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回正事,你對知縣府邸的那名女子有什么想法?我看到她胸口有一朵花卉的印記,而那印記似乎也在金霞城出現(xiàn)過?!?br/> “我對金霞城的了解不比你多,但你說的那種奇怪的術法,我倒略有耳聞?!睂幫窬烈鞯?,“相傳東海之外,有一小國,名為邪馬,擅長培養(yǎng)死士,其術的特點就是用手勢來替代符箓,施展時多為二重術。不過……樞密府對其評價并不高,認為其過分專精于技,且手勢難以表達更復雜的術法,開拓前景有限?!?br/> “為何是相傳?”夏凡注意到了疑點,“難道最近上元都沒此國的消息嗎?”
“何止最近,這些基本都是永國時期的記載。永國覆滅后,邪祟曾禍亂過很長一段時間,等到一切安定下來,周邊許多地區(qū)的外事都已中斷?!睂幫窬忉尩?,“當然,這只是啟國的情況,至于其他五國有沒有重新建立聯(lián)系,我并不清楚。再說了,圣上并不待見這些外來者,上元城有幾家外使常駐就已經弄得雞飛狗跳了?!?br/> “東海就在申州之外,怎么可能毫無訊息?難道兩邊沒有商船——”說到這里他忽然一頓,這個疑問在他剛到金霞的那一天似乎也提起過,“因為海上有邪祟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