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勾豬在帶著她來曲連侯府之前,就已經(jīng)和她交代過。他有些“私事”,可能會“消失”一會兒。如果他不見了,讓第十九跟著崇玄觀的人自己回去。
第十九一直將主人的命令當(dāng)做鐵律,但一種情況除外,就是她覺得此事關(guān)系到主人的安危之時。
黃璐忽然失蹤并成了新娘就已經(jīng)讓她隱隱覺得不安。然后主人似乎又被“困”在了一堵無形的墻內(nèi),她自然也就不可能安心地離開了。
“黃小姐如今已經(jīng)是少夫人,今夜自然是要進洞房的。貴主人想必早就回去了。姑娘還是安心回去吧?!边@老仆依然是一副謙恭耐心的表情,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然而也完全沒有引她入后院的意思。
“讓黃姐姐和我出來說句話,讓我家主人出來,我立刻就回?!钡谑乓彩且徊讲煌?。
“佟總管……”老仆回頭,看到一個一臉黑臉精瘦身穿綠色綢緞的中年人正在走來,他立刻恭敬地叫了一聲。
佟總管看了一眼第十九,然后小聲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姐?”
“崇玄觀來的女修。”
“哦,知道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佟總管擺了擺手讓老仆下去了。他自己則冷哼了一聲。他還以為誰家的小姐這么大牌在曲連侯府耍性子。原來只是崇玄觀這個毫無權(quán)勢的邊陲小觀。
觀主黃璐雖然說晉升為少夫人了,但也不過是幾夜之寵而已。林世虎的夫人又不是一個兩個,這個新來的黃璐想要在這里混下去,到時候不乖乖討好他這個前院總管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他雖只是個奴才,也足以讓這個主子離開后院就寸步難行。
何況林世虎原本就有交代,凡是崇玄觀來的人,除了留下黃璐之外,其他的一概送回,有不服不肯回的就先扣下,免得節(jié)外生枝。只要到了明天一早,這事就平安落地了。
“小姐,要見你家主人,先把這個還來。然后奴才自然會帶您去見貴主人?!彼种钢谑攀滞笊系挠衿?。
第十九沒有多想,直接把玉片摘下來還給他了。此物本來就是林家給她,要她歸還自然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小姐請隨我來?!辟】偣鼙尺^身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后他將手一指,在前帶路。
佟總管帶的路并非往暢怡園門洞中去。其實佟總管雖然身為前院總管,但根本沒有進入后院的權(quán)利。他在前院東拐西繞,最后進入一片寬大的院子。
這院門口是兩個兇悍的花崗巖石人,一個手持大棒,另一個手持雙錘,令人望而生畏。
院內(nèi)有一處屋子,猶如庫房一般,堆積著很多雜物。
第十九一直在后面乖乖跟著。但到了這里,就連她都覺得有點不對了。
“佟總管,這是去哪里?”第十九在院中停下,并不入房中。
佟總管回過頭來,嘿嘿一笑,說:“這位姑娘,你乖乖留在這里陪奴才一夜,明早自然能見到你的主人?!?br/> 他所想的是既然林少說了崇玄觀不服的在這里全扣下,那他就把這個送上門來的絕色少女扣上一夜。至于扣在這里他做了什么,那是誰也不會去管的了。
而且這里是林府中的前院總務(wù)處,非常偏遠。晚上少有人來,即便動起手來有什么喧鬧,也不會驚擾主家。
第十九臉色一變,手邊白光一閃,半尺寒已經(jīng)握在左手中。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陣敵意。這敵意不是來源于眼前這個淫笑的黑瘦總管,而是來自整個院落。這讓她非常不安。她往后一退,想先離開這個院子。
佟總管一閃身,欺了上來,伸出手來,作勢要抓第十九的雪肩。
林家是武將世家,無數(shù)能人異士前來投奔。林龍乘此機會收了不少做為自家奴仆。這個佟總管能做到前院總管,自然也不是俗人,而是一個筑基三重的修士,境界比黃璐還高。
他一把抓來,第十九將手中半尺寒閃電一揮,直割對方手腕。佟總管又是冷冷一笑,往后一避。他對這一招倒是早有防備,出手并不意在將第十九制住。
第十九手中已經(jīng)沒有玉片,他只要勾起第十九的殺意,整個護院大陣就會與她為敵!
退后之后,他玩味地看著眼前的變化。
第十九正要再退,忽然感覺腦后一陣勁風(fēng)。這力量猶如山崩石裂,威力之大簡直是她生平所未見。
她轉(zhuǎn)身一看,竟然是那兩個石人,莫名其妙地活了過來。其中一人高舉大錘,一錘往她腦后砸來。這巨錘不知道幾百斤,通體花崗巖,就算她是銅皮鐵骨也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