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隨在永淳公主身后一路行向十王府。內(nèi)宮宮禁嚴(yán)格無比，外廷，雖有永淳公主領(lǐng)著，宮中侍衛(wèi)見了仍上前攔阻，待見了皇帝的團(tuán)龍玉佩，才惶然施禮退下。
　　
　　????楊凌正愁眉苦臉地隨在小公主后邊，忽地瞧見遠(yuǎn)處一處假山池塘前淡黃身影一閃，楊凌瞧見是永福公主領(lǐng)著兩個宮女正隔著廊欄向水中拋撒食物，不禁心中大喜，他如見救星般搶出幾步，隔老遠(yuǎn)地便大叫一聲：“微臣楊半?yún)⒁婇L公主殿下?！?br/>　　
　　????永福公主詫異地回過身來，瞧見楊凌眉間先是一喜，繼而或然道：“楊將軍地到后宮來了？”
　　
　　????她瞧了皇妹一眼，驚道：“是你帶楊將軍進(jìn)來的？還不快……快送將軍回去，這后宮禁了也是隨便進(jìn)得么？”
　　
　　????永淳得意地道：“我去皇兄那兒替寧清姑姑告了御狀，是皇兄叫楊凌來幫姑姑出氣的，是不是呀，楊大人？”
　　
　　????永福公主瞧瞧妹妹，再瞧楊半連聲干笑的模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這位皇兄做事一向胡來，如今皇家自己的事不交給宗人府處理，居然派位將軍來問案，這是要打仗么？
　　
　　????永福公主又想起皇家公主們的婚后遭遇，不禁幽幽一嘆道：官難斷家務(wù)事，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誰又改得了？你又何必難為楊將軍呢?！?br/>　　
　　????永淳公主奇道：“姐姐怎么這么說？不是你告訴我今日的皇姑便是將來的你我，到時獨居深宮，如同籠中的鳥兒。漫說想天高海闊，便是夜里孤衾難眠，枕邊連個說話作伴的知心人兒都沒有么？我現(xiàn)在找皇兄替姑姑出氣，壓壓他們的氣焰，省得有朝一日我們也受她們的閑氣，有什么不好？”
　　
　　????女孩兒家的私心話，如今讓個口無遮攔的小喇叭居然大聲嚷了出來，永福公主又氣又羞。她恨恨地跺了跺腳，氣結(jié)地指著妹妹道：
　　
　　????楊凌瞧這姐妹倆兒拌嘴，忙忍著笑咳了兩聲道：“公主殿下，皇上命微臣去寧清公主那里查詢此呈，但是……畢竟這是皇家的事，微臣實在不好插嘴，公主如果得便，微臣想請公主前去作個見證，微臣也方便向皇上回話。”
　　
　　????永福公主瞧了楊凌一眼，見他眼神兒匆匆瞧瞧永淳，急得向自己使眼色，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她咬著嘴唇兒略想了想，展顏笑道：“好吧，本公主正想去見見姑姑，便和小妹同行吧?！?br/>　　
　　????她說著走過來拉住永淳的手，回向楊凌莞爾一笑，當(dāng)先走了開去。有了永福公主陪同，楊凌不禁長長舒了口氣。那位刁蠻小公主性子頗像乃兄，沖動莽撞不計后果，如果苦惱了她，真被好陷害也說不定，有了永福公主全程陪同可就安全多了。
　　
　　????永淳公主拉著姐姐的手，昂昂然地走進(jìn)十王府寧清公主殿，一進(jìn)了正殿就對迎過來的侍女冷聲斥道：“叫總管出來見我！”
　　
　　????永淳公主與寧清公主感情很好，常來府上走動，公主府的人都認(rèn)得她。一見是小公主到了，都惶然施禮。不一會兒，得了訊息的寧清公主府女官便于工作步履姍姍地迎了出來，老遠(yuǎn)地瞧見兩位公主趕忙上前兩步，翩然拜倒說道：“奴婢拜見大長公主、長公主殿下，兩位殿下是要見寧清公主么？”
　　
　　????這女官一溜兒動作，行止拜俯如行云流水，姿勢干凈俐落，透著股子優(yōu)美飄逸，十分地耐看。
　　
　　????永淳從鼻子晨哼了一聲，揚起下巴道：“不忙招呼姑姑出來，本公主今兒是來見你的。”
　　
　　????那位女官剛剛起身，聞言不禁訝然道：“公主殿下要見奴婢？這話兒怎么說地，殿下有什么事，只須招喚一聲，奴婢還不巴巴地趕去，哪敢勞動公主大駕，這可是折殺奴婢了?！?br/>　　
　　????永淳坐上錦墩，冷笑一聲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降把駙馬爺趕出府去，敢跑到太皇太后那兒告公主的黑狀，害得皇姑有淚只能往肚子流，這么大的本事我哪敢招呼你？”
　　
　　????楊凌原以為這位公主府的女官定是個容嫫嫫般的刁鉆婆娘，可是瞧這位公主府女官，年紀(jì)不過剛剛四旬上下，保養(yǎng)甚是得宜，皮白肉嫩，風(fēng)韻頗佳，瞧起來竟是十分的端莊秀麗，一笑起來溫柔款款的，竟看不出絲毫刁頑戾氣，不覺有些意外。
　　
　　????婦官聽永淳一說，不禁抿嘴兒一笑，嫣然道：“奴婢正奇怪著呢，公主殿下怎么象是和誰嘔氣似的，原來是以為奴婢以奴欺主?！?br/>　　
　　????女官說著笑容一收跪了下去，滿臉委屈地頓道：“奴婢五歲入宮，習(xí)宮廷舞樂禮儀，侍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寧清公主許配駙馬，是先帝弘治爺欽命奴婢任公主府女官，照料公主起居，操持公主府事務(wù)，奴婢對公主照料得可是無微不至啊。說到駙馬，天子家的事本不是該奴婢多嘴地，可是天子家的規(guī)矩可比不得民間，皇上還有敬事房照應(yīng)諸事呢，公主府難道能馬虎了不成？駙馬爺常常未經(jīng)許可入宮，而且經(jīng)常酒醉而返，如此招搖，叫臣子們瞧去豈不丟了皇家體面？奴婢雖是一介女流，可也是奉了圣諭的，先帝爺信任，許了奴婢這差使，奴婢也知道這是處處得罪人、里外不吃香的差使，可是就是被打死也不敢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呀。婢子侍候了太皇太后，再侍候?qū)幥宓钕拢恢笔侵?jǐn)小慎微，諸事不敢馬虎。公主殿下要是認(rèn)為奴婢做得不對，那便打殺了奴婢吧?！?br/>　　
　　????這女官說著垂下淚來，轉(zhuǎn)對圍在殿中的宮女太監(jiān)們道：笞條來，奴婢冒犯了永淳公主殿下，今日就由得公主殿下打死算了，皇家休面要緊，你們可不許出去胡言亂語?！?br/>　　
　　????那些宮女太監(jiān)聽了頓時跪了一地。此起彼伏地哀求道：“公主殿下饒命啊，盧總管忠心侍主，奴才們都是親眼見到地，公證殿下開恩哪！”
　　
　　????永淳公主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位盧女官口口聲聲太皇太后和先皇，那架勢倒挺像楊凌在經(jīng)筵上的手段，永淳公主竟拿這個奴才毫無辦法。
　　
　　????楊凌瞧她面相模樣，說話語氣，原不真道她是忠心耿耿維護(hù)皇家禮儀，說不定那位駙馬爺真地鬧得太過分了，可惜這位女官雖然瞧見了他，還當(dāng)是永淳臨時抓差，弄了個錦衣衛(wèi)來辦她，卻不知楊凌真實身份，這戲演得過了點兒。
　　
　　????楊凌冷眼旁觀，瞧見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看向這個口口聲聲奴婢奴婢的女官時，那眼神兒竟比看著永福公主時還要多了三分敬畏，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
　　
　　????他微微一笑，慢慢踱到盧姓女官面前，俯身說道：“盧總管請起吧，公主殿下只是瞧見寧清公主傷心，一時情急。你秉承先帝旨意，維護(hù)便宜尊嚴(yán)，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只是……你一心為主，這手段卻嫌激烈了點兒，可不叫寧清公主不自在了嗎？回頭還該向公主殿下請罪才是?！?br/>　　
　　????盧總管本想裝模作樣，扮出一副忠仆形象斥責(zé)這位禁軍軍官目無尊卑，搶在公主前面講話呢，一聽這語氣竟似偏著她說話，不禁心花怒放，忙說道：“大人是宮中侍衛(wèi)將佐么？您說得是，奴婢怕薜駙馬壞了宮里規(guī)矩，一時情急，硬將他趕出宮去。實在是傷了公主殿下的顏面，奴婢這就向公主殿下去請罪，說著也不待永淳公主許可，就順勢站了起來?！?br/>　　
　　????她這一站起，楊凌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酒氣，楊凌也不說破，他直起腰來，一手負(fù)在身后彩色電向永福、永淳兩位公主擺了擺，示意她們不要作聲，一邊道：“本官是神機(jī)營左哨軍參將楊凌，并非宮中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皇上聽說了此事，叫本官來問明白罷了?！?br/>　　
　　????盧總管聽說是楊凌，不禁又驚又喜，果然是自己人，聽說馬總管、谷總管幾位公公和他關(guān)系十分友好，皇上派他一個外臣來查這事兒，定是馬總管向皇上進(jìn)地言，呵呵，有他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說話，太皇太后那邊對自己偏聽偏信，就算再來十個八個公主怎么樣？
　　
　　????盧總管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目光挑釁地瞟了兩位小公主一眼，永淳公主見了氣往上沖，差點兒又要暴跳如雷，永福公主在旁邊一只手探到她腰間輕輕掐了一把，永淳這才醒悟，沉住了氣冷哼一聲。
　　
　　????方才永福公主瞧見楊凌手勢，再聽他說話知道他必有用意，早已暗暗囑咐妹妹不要輕舉妄動，明顯地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全被盧總管收買控制著呢，就算皇帝親自來了，估計也沒有人幫著寧清公主說話，這糊涂官司根本就打不贏，說不定這位楊參將倒真地有辦法也說不定。
　　
　　????楊凌笑得更是一團(tuán)和氣，向盧總管拱手道：“皇上遣策臣來問話，還望總管將事情源源本本告訴本官，本官也好向皇上回話呀?！?br/>　　
　　????盧總管原本不是那么容易輕信的人，可是楊凌和馬永成等人關(guān)系極好，是宮里宮外盡人皆知的事，這種皇帝家事派個外臣來更是亙古不曾有過的奇事，除了說是因為兩位公主告御狀，馬永成在皇上面前進(jìn)言，否則這種奇事根本說不通，再加上楊凌的話語神氣更是公開向著她說話，盧總管早已疑心盡去，于是添油加醋把駙馬爺不守宮里規(guī)矩、經(jīng)常未經(jīng)她允許出入宮廷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當(dāng)著兩位公主的面就敢胡說駙馬進(jìn)了宮借酒裝醉調(diào)戲?qū)m女。
　　
　　????楊凌聽了暗暗冷笑：這位駙馬爺除非活得不耐煩了，宮外沒有漂亮女子了么？好好不容易來見一回妻子，居然還會調(diào)戲妻子身邊幾個面貌平庸的宮女？！
　　
　　????楊凌沉住了氣聽她說完。立即笑道：“原來如此，本官這就去向皇上回稟，不過盧總管盡忠職守，也得注意方法，皇上日理萬機(jī)，何等繁忙，朝政大事都處理不過來呢，這種事兒以后就不要再惹得公主大怒，讓皇上跟著操心了?！?br/>　　
　　????盧總管會心地一笑。連忙道：“是是是，大人盡管放心?！?br/>　　
　　????楊凌施施然轉(zhuǎn)過身，向永福公主飛快地使了個眼色，然后施禮道：“兩位殿下，微臣已經(jīng)問明經(jīng)過了，這就去身皇上回稟?！?br/>　　
　　????永淳公主雖然滿腹疑惑，仍是聽得勃然大怒。她漲紅著俏臉道：“你問明個…就只聽了她一面之詞便去回稟皇兄么？”
　　
　　????楊凌瞪了她一眼，又急著向永福公主眨了眨眼，歪了歪嘴兒，然后一副振振有詞地模樣道：“后上要微臣來查問此事。這查然是問公主府上的人，微臣還敢請寧清公主出來對質(zhì)么？如今侍候公主殿下的宮女太監(jiān)都是人證，怎么說是盧總管一面之辭呢？殿下，皇上還等著微臣呢，微臣告退?！?br/>　　
　　????楊凌說著便走出殿去，盧總管見楊凌對兩位公主不怎么理會。心中更是得意。楊凌一出殿，她那秀麗商討的臉蛋兒便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似若恭謹(jǐn)?shù)氐溃骸肮鞯钕驴梢ヒ娺^寧清公主么？哎喲，兩位公主一進(jìn)門兒就興師問罪，奴婢這一著慌，都忘了給兩位殿下上茶了，快快快，不開眼的東西，快去給殿下上茶。”
　　
　　????這一下連好脾氣的永福公主也惱了。她一拂袖子，冷哼一聲，扯住妹妹手腕道：“我們走！”兩個人轉(zhuǎn)身出以工代殿，盧總管如行云流水一般追到門口跪禮道：“奴婢恭送兩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慢走?！?br/>　　
　　????永淳公主氣得肺都快炸了，一出了十王府立即游目四顧道：“那個混蛋楊凌呢？那個混蛋楊凌呢？”
　　
　　????楊凌倏地從一個月亮門兒后邊冒出頭來，笑道：“楊凌在此！”
　　
　　????永淳公主一把掙脫姐姐的手，奔過去道：“你剛剛跟姐姐擠眉弄眼地到底有什么主意？快快說出來，你要是真敢?guī)湍莻€盧總管坑我姑姑，本公主決饒不了你。”
　　
　　????楊凌探頭向她們身后瞧了瞧，這十王府住得不止一位公主，重門疊戶的，盧總管不可能派人跟出來窺探，但楊凌仍機(jī)警地道：們邊走邊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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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凌隨在兩位公主身邊，邊走邊道：“公主府上上下下的月銀用度都是盧管家掌管吧怪即能把闔府上下都控制在手里。如今這官司，盧管家要人證公主府上下都是她的人證，可公主和駙馬卻連一個肯為他們說公道話的都沒有。盧管家又口口聲聲抬出祖例、先皇來，怎么辦她？就算你們求情，讓皇上給公主府換個管家，你以為便能好過她？她們的利益本來就是建立在刁難公主之上的，在這一點上必然同仇敵愾?！?br/>　　
　　????永福公主想起方才盧總管名為恭順，實則囂張之極的態(tài)度，不禁一陣心寒，黯然道：將軍何以揮手示意我們不要講話呢？”，她停住腳步企盼地望著楊凌道：“將軍一定有了好辦法是不是？”
　　
　　????楊凌微笑道：“殿下真是蘭心惠質(zhì)，呵呵，微臣的確有了主意，只是一時想得還不那么透澈?！?，他見永淳又要急，忙道：“怎么辦臣已經(jīng)想好了，臣是還沒想好到時隔不久怎么讓皇上知道，整這種貪利小人的法子臣還是有的……”
　　
　　????楊凌壓低了嗓門兒細(xì)細(xì)地說了一遍，然后笑道：“兩位公主本來就經(jīng)常出入寧清公主府上，辦這件事最是合適不過，而且左右不過是個奴婢，就算露了餡皇上也不會生氣?！?br/>　　
　　????永福公主秋波如水，眨也不眨地瞧了他半晌，忽地噗哧一笑，嫣然道：“楊將軍這法子還真是……真是…定有效?！?br/>　　
　　????永淳公主臉上怒氣早已不見，喜笑顏開地點頭道：“不錯，不錯。惡人還須惡人磨，本公主現(xiàn)在開始相信張國舅對母后說的話了，你這家伙真的是個大大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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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惡人楊凌幫大小公主出了個損招兒，志得意滿地返回乾清宮，不料正德皇帝早把派他去調(diào)停公主家事的事兒給忘了，一見了他就興致勃勃地說出院自己的計劃，楊凌頓時聽得呆住了。
　　
　　????他凝滯了半晌，瞧瞧劉瑾四人眼紅紅得象只羨慕的兔子。再看看正德天子鼻孔朝天，不禁驚疑地道：“皇上要微臣組建內(nèi)緝事廠？緝事廠不是一向由內(nèi)官司擔(dān)任么？”
　　
　　????正德笑道：“不正是，不過那是永樂大帝靖難時內(nèi)官出了大力，所以東廠才由內(nèi)官把持，再后來組建西廠也便順理成章由內(nèi)官出任廠督，但是朕偏要出陣易新、出人意料，這樣才能出神入化、出奇致勝。”
　　
　　????他得意笑道：“如果朕的內(nèi)廠再由內(nèi)官任廠督，豈不仍歸王岳管轄？現(xiàn)在錦衣衛(wèi)是親軍外臣，由司禮監(jiān)的東廠督察，而同屬司禮監(jiān)的西廠再督東廠。如今朕再調(diào)外臣建內(nèi)廠，督司禮監(jiān)，這便天衣無縫了。所以必須要用外臣，朕最信得過你，當(dāng)然是由你來做，你不想做刑部尚書，朕準(zhǔn)了，這件事可不許再推辭?！?br/>　　
　　????楊凌苦著臉道：“可是臣……實在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呀?！?br/>　　
　　????他心道：雖然兩廠一衛(wèi)的頭頭其實不得善終的并不多，可是廠衛(wèi)的名聲可實在不怎么好。再說錦衣衛(wèi)聯(lián)合東廠這般力挺自己，就是怕失了圣眷，這可好，我現(xiàn)在居然脫離他們自立門戶了，張鄉(xiāng)和范亭肯吃這啞巴虧么？
　　
　　????正德不以為然地道：“朕作皇上還沒有經(jīng)驗?zāi)?，你瞧朕不是做得好好地嗎？有朕給你撐腰，你還怕什么？”
　　
　　????楊凌吸了口氣，訕訕地道：知皇上要臣在何地組建內(nèi)廠呢？這人手從哪兒來？開府建衙置房買地總得有銀子吧？戶部肯出么？內(nèi)輯廠的職責(zé)主要是什么？”
　　
　　????正德聽得一呆，半晌才道：“這個……這個也要問朕么？地方你自己選。人手你自己挑，銀子么……”正德皇帝唆溜了一下，好像有點兒牙疼，“你想想從哪兒能扣出銀子，再說給朕聽，朕準(zhǔn)你的奏便是。至于職責(zé)，主要一條就是替朕看著兩廠一衛(wèi)，其他的……對了，銀子，司禮監(jiān)的監(jiān)稅權(quán)一定要收上來?！?br/>　　
　　????德皇帝又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雙手一攤暫時就想出這么多，你想起什么了再跟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