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七姐怔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我和他配嗎?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這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混江湖吃口飯,再說了,我這把年紀還能生孩子?”
“切,我們鄉(xiāng)下還有五十歲生孩子的呢,都當奶奶了還生了個和孫子差不多的娃。”我大咧咧地說道:“這有什么關系,七姐,你想太多了?!?br/> 七姐聽完好像松口氣,突然瞪我一眼:“屁大點的孩子知道什么,走了。”
車子開動了,上次我聽虎頭說朱麗已經(jīng)被提出離婚,徹底出局,聽今天電話里的口氣,她還要再拼一回,難道離婚的事不是板上釘釘?這一點只能去朱麗家才能搞明白了。
朱麗給七姐發(fā)了位置定位,我們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住處離我們租的房子不遠,也就十幾分鐘車程,小區(qū)不大,但聽說是早期的高端小區(qū)之一。
朱麗住在頂樓,這種早期的小區(qū),一般只有頂樓是復式,底下的是平層,一般能買頂樓的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了,想見朱麗成麗宮老板娘后過得不錯。
七姐看到這情形,臉色不大好看,畢竟她從麗宮出來后過的是邊緣人的生活,原本可是一步之遙,差一點她就是麗宮的老板娘!
朱麗后來過的種種富太太的生活原本都可以屬于七姐,七姐這是又丟了男人,又喪失了另一種生活的機會,看到朱麗還能住在這么高端的地方,要說不憋氣是假的。
“楊不易,你說我當時怎么那么傻呢,就不知道弄個小鬼,抹個尸油什么的,也沒有死皮賴臉纏著不放,白便宜了這只小狐貍精,幸好一山還比一山高,我還得感謝那個公關經(jīng)理?!逼呓憬z毫不掩飾自已的幸災樂禍,用她自已的話來說,她又不是什么圣母。
難道被人捅了刀子,現(xiàn)在看到對方被捅,自已還不能笑笑么?沒上去補幾下都不錯了!
比起那些假裝大度的人,我反而欣賞七姐這么直截了當?shù)膽B(tài)度,不假,不作,我們走到頂樓時,發(fā)現(xiàn)頂樓只有一戶,唉,不愧是豪宅,底下都是一梯兩戶,獨獨頂樓是一梯一戶。
這種至尊的配置也只有一個原因了——有錢唄,不過,我們還沒有按門鈴,門就已經(jīng)開了,走到門口,我正要抬腳進去,七姐橫我一眼:“脫鞋?!?br/> 唉,又來了,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去誰家抬個腳就行,過來大城市后就不同了,去誰家里還要脫鞋換鞋,有時候還要帶鞋套,麻不麻煩呀。
不過人家大城市的家里大多是木地板或光滑的大理石瓷磚,穿鞋進去一踩就是一個印兒,的確不是鄉(xiāng)下的土地或水泥地,脫吧,換吧。
我的手剛碰到鞋上,心里打了個顫兒,我穿的不是大哥送我的緬茄鞋,是平時常穿的那雙運動鞋,看到這個后,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地有些打突突,就是那種打樁心不停地往下挖的感覺,機器轟鳴,突突突,突突突,心里有點不踏實了。
人都來了,現(xiàn)在想回去換鞋也來不及,再說沒有緬茄,我不是還有大六帝錢和童子眉吧,背包里還有不少東西呢,法尺、陽符之類的,怕個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