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余家一家人全都圍在堂屋內(nèi),眼巴巴的盯著余大柱抱在懷中的一個包裹,眼底都閃爍著或激動或深沉的眼神。
老余頭在白日里又被踩踏了一輪,此時正氣若游絲的躺在里屋哼哼。
余氏一想起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不耐煩的對里屋咒罵了幾聲后轉(zhuǎn)向余大柱道:
“老大,這金葉子藏哪里才合適?!?br/> 她眼底透著遮掩不住的笑,“那小寡婦看著一臉精明,沒想到竟然是個傻的,隨便一嚇唬就乖乖的把金子拿了出來,這些錢,夠咱們一家花用好幾年了吧……”
她話音一頓,皺了皺眉又道。
“也不對,金葉子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兩……在縣城里買個宅子,在村子里買些良田,再給小柱娶個媳婦兒,雜七雜八的算下來哪兒還有剩?”
她有些后悔的呸了一聲。
“照娘說,就不該放過那小娼婦只要一百兩,她手里那些珠寶首飾起碼也值個上千兩,要是都給了咱們,咱們后半輩子豈不是能躺著過?”
提到那些被村民們搶走的手勢,余氏就一臉肉疼的模樣。
都怪那小娼婦沒用,連個包袱都拿不穩(wěn),讓村民們把原屬于余家的金子給搶了去。
她恨恨的推了推身邊的小兒子道:“不成,不能白白便宜那個賤人,你明日繼續(xù)帶著你爹去找她鬧,說什么也得把今天丟掉的金子找補回來!”
“先別說金子不金子的。”
余家的人口并不多,老余頭只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也只有余大柱娶了媳婦兒有個六歲的兒子,滿打滿算一共八口人。
余家大女兒余春兒剛過十五,剛好到了該說親的時候,她一臉不滿的瞪著余氏道:
“咱們家得了這么多銀錢,我和夏兒也有出力,娘你是不是要給我置辦一份嫁妝?”
余氏和余大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余大柱下意識的把金葉子往懷里又塞了塞,看著余春兒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防備。
余氏則黑著臉直接罵道:“你個賠錢貨這就惦記上老娘的銀子了?老余家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娼婦賤貨的命還有臉做小姐夢,嫁妝……老娘這就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打家里的主意!”
說著,余氏隨手抄起一根棍子,就朝余春兒抽了過去。
屋內(nèi)頓時雞飛狗跳,余夏兒性格不比余春兒潑辣,縮在一旁不敢吱聲,但眼底卻閃過一道記恨的光芒。
他們家得了這么多金子,二哥娶親定是要大肆操辦,憑什么她和大姐不能擁有一份嫁妝。
家里的臟活累活都是她們干,以前還能說家里窮苦忍讓一些,如今明明能過上好日子了,為啥她和大姐還不能享福?
余夏兒直勾勾的看著余大柱的懷里,恨不得直接把他抱著的金葉子給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