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家鬧鬼的傳聞在村子里不徑而走。
幾個鄰里傳的有聲有色,把余大柱說成了個惡毒不孝的白眼狼,說他得了錢也不給老余頭治病,害的老余頭只剩下一口氣才糟了報應。
不但家里的耕牛死了,余氏一嘴的門牙莫名磕掉了,估摸著他們一家都好不了幾日。
只把余家人氣的七竅生煙,一時間也顧不得再找薩樂君母子的麻煩。
破舊的小院里,薩樂君饒有興致的靠在柵欄邊,手里把玩著一枚小巧的金葉子,看著那精細的紋理勾起一絲淺笑。
金子的光芒的確好看,卻也更容易蠱惑人心,一旦被這光芒迷了眼睛,就仿若跳進了萬丈深淵,最終被心底的陰暗和貪婪吞噬,成為銀錢的奴隸或祭品。
余家的災難不過才剛剛開始……
日后,且看他們如何鬧吧。
苻湛窩在門口的另一側,皺著精致的眉頭看著薩樂君。
昨晚她帶著自己到余家裝神弄鬼一番,到最后也不過是宰了那耕牛打掉了余氏的門牙。
雖然也讓余家人嘗到了教訓,可苻湛的心底卻還是憋著一股郁氣,只覺得這報復的手段太過兒戲。
就算嚇了他們又怎么樣,那一百兩可是真金白銀,就余家人那貪婪刻薄的嘴臉,要不了兩天就會忘個干凈,根本起不到懲戒的效果。
“懷疑娘的法子沒用,覺得余家受罰輕了不夠解氣?”
薩樂君一眼就看出那小崽子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
苻湛小臉頓時一沉,飛快的轉開視線盯著手里的木刺,余光卻看到薩樂君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br/> 苻湛張口就要拒絕,雙腿卻下意識的邁開了步子,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口不對心,已經站到了薩樂君的面前,那臉色頓時就更黑了。
卻聽薩樂君輕描淡寫道:“不管是報仇還是懲戒,根本用不著你自己來動手。”
苻湛心底微微一動,有些不解的看著薩樂君。
薩樂君直接扔給了幾個沙袋,都是她昨晚隨意做出來的,她彎腰把小巧的沙袋系在了苻湛的腿上。
“不過,防身的技巧還是要學的,娘今日就開始教你練功,免得你闖下什么彌天大禍,卻因為腿短連逃命都跑不掉。”
苻湛小小的身子頓時一僵,咬牙瞪著薩樂君的頭頂,卻并沒有鬧脾氣從她身側跑開。
“喲,你們娘倆倒是好興致,大清早的擺弄什么好東西呢。余家昨晚都炸了鍋了,眼瞧著要找你們娘倆算賬,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傳來,薩樂君側頭,果然看到村長的女兒李金珠正扭著腰走過來。
薩樂君正彎著腰給苻湛綁沙袋,打算給自己兒子訓一訓體能,先前被她握在手里的金葉子則落在了她腳邊,像是被她不經意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