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柜渾身一顫,腦海嗡嗡作響恍若一道驚雷劈下,她不可置信望著江婉。
口口聲聲說對她好的恩人,要她犧牲美色去迎合男人?她擺脫了娼/妓的身份,卻沒擺脫聲色侍人的生活……
雙目赤紅的她,不動聲色把手從江婉掌心里抽離。
江婉心知陶掌柜骨子里透著抗拒,舉止生分明擺著有異議。“陶青妹妹,我真是走投無路才舔著臉求你的?!?br/> 說著,明麗的眸珠染上濕潤,豆大的淚珠沿著眼瞼,肆意滑落,“除了你,我想不到誰可以幫我。容江塵掌管容家六鋪,涉獵甚廣,你與他打交道,我不再局限于賭/坊這一項生意?!?br/> 事實上,容江塵經(jīng)商沒什么大的天賦,她要陶掌柜迷惑他,并不是拓展生意,而是收服容江塵,讓他心甘情愿為她所用。
既然江葉寒瞞著容清漪的死訊,不趁機奪取容家,她得替江葉寒好好分憂才是!凝眸瞟了眼陶掌柜泣不成聲道,“你不愿意就不去,我拿你當(dāng)妹妹看,不會勉強你的?!?br/> 哭得梨花帶雨比強迫更叫人無法拒絕。
陶掌柜焦慮的心情特別矛盾,一方面欠著江婉的人情,另一方面,要提防鬼迷心竅的容江塵。容江塵對她虎視眈眈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事沒事打著查賬的借口來賭/坊看她,一會碰碰她的小手,一會摸摸她的長發(fā),花言巧語夸她漂亮,稱贊衣服面料絲滑……
這種鬼迷心竅的老男人,太惡心她了,她不想因為這么個男人與江婉鬧僵,試圖從其他角度游說江婉改變主意,“小姐,他有家室,我去招惹他不等著被人戳脊梁骨罵狐貍精嗎?金陵城不止容江塵一家有產(chǎn)業(yè),為什么偏偏是他?”
產(chǎn)業(yè)算什么,江家的目標(biāo)是整個容府!密謀的野心,江婉沒明著講。揪起棉帕拭去眼眶旁的淚跡,聲腔哽咽,“狐貍精?那是正室得不到夫君所愛咒罵妾室的詞。陶青,將來有一天你成親了,你嫁的夫君還會再娶別的女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br/> 白皙的食指描摹陶掌柜的臉廓,淚中含笑,“這么好看的皮囊別糟蹋了,利用優(yōu)勢多撈點銀子為今后打算。擺平容江塵,不必委身于他,適當(dāng)給點甜頭,讓他乖乖聽你話就行?!?br/> 換成別的男人,或許陶掌柜即刻答應(yīng),可對方是容江塵,一心讒她身子的好/色之徒,普通的甜頭行不通!她攪著手指,不知作何反應(yīng)。
江婉看她神色稍緩,不似先前的冷漠,便知此事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陶青,你身懷武功,區(qū)區(qū)一個容江塵奈何不了你。張家少爺,李家老爺你不處理得挺好么,受了容笙幾鞭子,怎么縮成貓膽了?”
“再說,容江塵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愿和離娶你為妻,你不成了容笙的長輩?她以后見你還得喊你一聲大伯母呢?!?br/> 陶掌柜受過的鞭傷隱隱作痛,不堪回憶起容笙狠虐她的經(jīng)過,一股子恨意從心底滋生,漫過大腦,席卷她所有的理智,她內(nèi)心難受,不想容笙好過。夾雜著沖動和報復(fù)的情緒,她承下江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