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們竊竊私語,“容大老爺不在,幾位長老還在,怎么輪得到她?”
“這還用想?其他幾位長老遵從清道長老的意思,而清道長老偏寵她,有清道長老撐腰,她掌管容家并非難事?!?br/> “她年紀尚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勝任?”
“管她行不行,只要她不像容大老爺那樣,嘴上說一套,私下做一套,對咱下人好就謝天謝地了。”
……
底下嗡嗡聲一片,茂管家聽不仔細,偷瞄了兩眼,容笙面色如常沒怎么生氣。他適當站出來,清了清嗓子,“安靜!容笙小姐掌家是四位長老共同的決定,你們有異議,去跟長老提?!?br/> 奴仆們是下人,哪敢議論主子的不是?經(jīng)茂管家訓(xùn)斥后,一個二個禁了聲。
容笙漫不經(jīng)心睨了眼茂管家,這威風耍得……
眼尖的茂管家,注意到她略帶冷意的眸色,儼然一副低聲下氣的狗腿子模樣,“容笙小姐,你請?!?br/> 她跳過茂管家,繼續(xù)說,“清道長老得祖宗庇佑,化險為夷是大喜事,他說,把你們的月俸翻一倍,讓你們沾沾喜氣,將來多行善事好積德,你們可不要辜負長老的用心!”
“長老是大好人!容笙小姐,麻煩你幫我們謝謝長老,我們必定對容府盡心盡力?!逼渲信统蒹蠌澭瞎?。
“你們忠于容府,容府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比蒹险Z氣陡然一轉(zhuǎn),“倘若你們中間有人學(xué)春月賣主求榮,那很抱歉,我不會草率把人送去廟山,南寧十八酷刑輪個伺候,吊著一口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眾奴仆心生懼意,一個個老實安分。
軟硬兼施后,容笙去東院的柜子里搬來容世安的私房錢,契書給茂管家,“照上面的念,喊到名的上前來,讓我認認臉。”
茂管家按賣身契的順序開始,“張全?!?br/> “奴才在?!睆埲叩角懊?,“見過容笙小姐?!?br/> 容笙大方賞他一兩銀子,催茂管家,“繼續(xù)?!?br/> 茂管家翻了一頁紙,“陳越?!?br/> “奴才在?!标愒綄W(xué)葫蘆畫瓢,和張全一樣,給容笙見禮,“奴才祝容笙小姐步步高升?!?br/> “喲,還會詞呢。該賞?!比蒹咸统龆摄y子,放在他捧過來的手心里。
……
認人認到最后,奴仆們想破腦袋不帶重樣兒的夸容笙,凳子旁木箱里的銀子,快見了底。
奴仆們眼里有光,齊聲道:“謝小姐賞。”
容笙掂量完銀子的重量后,勾指敲了敲木蓋,“你們知道這滿滿的一箱碎銀子,怎么來的嗎?”見奴仆們紛紛搖頭,她溫婉笑著,“三叔掙得。”
茂管家難以置信,帶頭說出奴仆的心聲,“三老爺花銀子如流水,他哪會賺銀子?”
“你們對三叔的印象還停留在不學(xué)無術(shù)、好/賭成性上面,實際他接管鋪子后重新進貨,更改布匹的售賣模式,摒棄舊式花色,把生意推回正軌了。”容笙指著第二排婢女的衣裙,“這件是三叔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