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通天閣沒了?”
只要不提葉蓁蓁,景昭魔君向來是想到哪說到哪。
陸七道:“沒錯,據(jù)說仙界已經(jīng)派人去查探過了,是妖界郁蘭夫人放的火,幾座山燒得片瓦不留、寸草不生,門中弟子作鳥獸散,不知去向。至于其它的,便不甚清楚了?!?br/>
小枝在心里插了句嘴:書閣可能是我燒的。
陸七沒提自己毀了通天閣一座山洞的事,因為他知道他爹并不關(guān)心這些,他只是隨口一提,很快就會轉(zhuǎn)到另一個話題。
不過,景昭魔君今日不按套路來,他問道:“那通天閣的掌門和兩位長老呢?”
這個問題小枝知道答案,“他們都死了?!?br/>
“哦?”
“他們?yōu)榍箫w升,抓了我獻(xiàn)祭,不過最后反而是他們做了祭品?!毕肫疬@件事,小枝還心有余悸,若不是陸七及時趕到,自己只怕真的要葬身那黑石盤了。
景昭魔君冷笑道:“人心貪婪,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妄想成仙。對了,他們門派幾萬年前飛升的那個叫什么來著?李什么之的?”
“李恒之。”
“對,就是他,我見過幾次,長得人模狗樣的,偏偏想不通,要去修仙,最后還不是死了。”
唉,人哪!
景昭魔君不由又想起葉蓁蓁,暗自嘆了口氣。
陸七道:“通天閣雖然沒了,可是人間追求仙道的小門小派不知凡幾,想來過不多久,便會有下一個“通天閣”拔群出類,躋身四大門派?!?br/>
景昭魔君點了點頭,不再說這件事,看向小枝,問道:“聽說你下山尋師,可有眉目了?”
“還沒有。”小枝搖了搖頭,下山快三個月了,她連師父的影子都沒摸到。
“沒有消息,也不是壞事,別心急,等過了年,讓紅豆再陪你去尋?!?br/>
“多謝景昭叔叔?!?br/>
“不必謝我,是他自個愿意,又不是我逼他的,他不愿做的事,便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去做?!?br/>
小枝:“……”
景昭魔君繼續(xù)道:“啊,紅豆,你回來可見過燕燕了?聽莫老頭說她前幾天來過府上,我不耐煩見到她,讓他打發(fā)走了。她跟她娘一個德行,自視甚高,總愛從鼻孔里看人,我還記得你們小時候……”
“父君!”
“罷了,不提她了,索性你不喜歡她,我也懶得應(yīng)付她。雖然她隔三岔五地去討好你娘,但對于你感情上的事,我和你娘都不會干涉。”
陸七太了解他爹的脾性,由他這樣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到哪里去。
他趕緊對小枝道:“把小白喚出來,讓我父君看看。”說著,幫小枝把竹簍取下來,放到檀木桌上。
景昭魔君眼看著一只蒙著白絹布的白狐從碧綠的竹簍中鉆出來,咦了一聲,道:“這小狐貍倒是瞧著眼熟?!?br/>
“景昭叔叔可認(rèn)識上古妖王花曲柳?”小枝將小白抱在懷里,輕輕撫著它的背脊。
小白最近情緒低落,不太愛搭理人,懨懨地伏在小枝懷里。
景昭魔君站起身,驚奇地看著小白,道:“原來是他,他這是怎么了?”
不等小枝回答,他又嘖了一聲,道:“他也被施了禁咒?這倒是奇怪,怎么最近遇到的人一個兩個都被施了咒?時下流行這個嗎?”
陸七打斷他爹這些有的沒的,道:“父君看看它的眼睛,可還有救?”
小枝將小白眼睛上的白絹布解開,一雙原本黑溜溜的眼珠,已變成了血紅色,像擺在白絨毯上的兩粒紅寶石。
景昭魔君仔細(xì)端詳了片刻,皺著眉頭道:“這是誰下的手?也忒狠了些。”
小枝道:“是雪寶妖王?!?br/>
然后將在白華城發(fā)生的事?lián)煲o的說了。
景昭魔君眉頭擰得更深,道:“那位自封的妖王?他知道這是誰嗎?就敢下這么狠的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