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盧北川這幅表情,盧東源對兒子縱然有一萬句埋怨,此刻也消失了,包括殷道斌和張校長,都以為是盧北川知道錯(cuò)了,即將留下悔恨的淚水。
盧北川嘴唇抖動(dòng),聲音也跟著有些沙啞和發(fā)抖,“爸……”一個(gè)爸字喊出來,他也在無法控制,眼淚徹底決堤。
盧東源眉頭一皺,“做錯(cuò)了就要改,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小川,你是男子漢,要堅(jiān)強(qiáng)!要挺起腰桿來,擦干眼淚,爸爸陪你一起面對?!?br/> 這一刻,盧北川心中五味俱全,眾人以為他是因?yàn)檫@件事而哭泣,卻不知盧北川卻是因?yàn)閷Ω赣H的思念和遺憾。
張校長冰冷,不合時(shí)宜的聲音傳來,“盧北川,你犯下彌天大錯(cuò),學(xué)校留你不得,收拾你的鋪蓋滾蛋!”
殷道斌冷笑道:“趕緊去吧盧北川,正好讓盧編輯幫助你一起扛行李?!?br/> 盧北川目光閃爍一抹寒光,這一抹寒光看的張校長和殷道斌心頭顫了一下。昨夜聽殷道斌訓(xùn)斥了一個(gè)小時(shí),還掃了女廁所,可謂是忍辱負(fù)重,就是不想學(xué)校通知他的父親。
奈何,殷道斌和張校長還是通知了。這也就罷了,張口閉口盧編輯,這稱呼在盧北川聽來有貶低人身份的意思。
前一世中,盧北川就聽不得別人叫他父親盧編輯,編輯這個(gè)稱謂本沒什么,但某些人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屑和傲慢,就不對了。
“當(dāng)真要開除我?”盧北川眼眶中閃爍的淚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怒意。
張校長冷道:“千真萬確,馬上開除,一分鐘都不能在這里呆著?!?br/> 盧北川吸了口氣,“張校長,有幾句話,我想私下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敢不敢聽?”
“哎呀?你還想威脅我嗎?”張校長拍著桌子,“好,你說出來,我洗耳恭聽,在私立高我當(dāng)了幾十年的校長了,剛正不阿,兩袖清風(fēng),還害怕你一個(gè)問題學(xué)生威脅不成?”
“小川,你怎么跟校長說話?”盧東源怒斥道:“快跟校長道歉!”
盧北川微微一笑,“爸,無論我是否被開除,都無所謂,我已經(jīng)成年了,讓我自己做主一次,好嗎?”
“說,你現(xiàn)在就說,你不說還不能走了!”張校長氣焰囂張的怒道。
盧北川淡淡一笑,“張校長,這些話不宜被更多人聽見,我的意思是讓殷道斌主任和我父親回避一下?!?br/> 張校長看向殷道斌,“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br/> 殷道斌冷哼一聲,翻著白眼,走出去了,盧東源從未見過兒子有如此堅(jiān)定的眼神,吸了口氣,心中暗想罷了,孩子大了,實(shí)在不行就不念了,這世道,只要有能力,到哪都餓不死。
隨即,他也出去了。
辦公室中,只剩下了張校長和盧北川。
張校長冷道:“說!”
盧北川微微一笑,伸手摸到了桌子上的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點(diǎn)上,猛地一口氣吸入肺中,旋即吐出煙霧,十足的老煙槍姿勢。
張校長看到驚愕,氣的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你,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