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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男主改拿綠茶劇本 第 65 章

這會兒裴涼正忙著呢。
  從江家回來之后,裴涼沒有如同其他門派掌門一樣,或是因魔教的威脅心驚謹慎,或是本身在江家受到?jīng)_擊,回去之后門派就陷入了內(nèi)部紛爭。
  像是藥王谷和無極派,藥王谷死在無極派掌門手中的是谷主的胞兄,兄弟倆自小感情深厚,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邱掌門。
  即便對方在江家已經(jīng)被司徒琸廢去雙手雙腳,可這二十年的沽名釣譽,光鮮顯赫,相對于深埋魔窟活活餓死的兄長,都顯得便宜他的。
  無極派自然明白藥王谷不會善罷甘休,那邱掌門如今雖則是個廢人,但不可否認,他利用圣焰功為門派這些年帶來的益處還有經(jīng)營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會崩塌的。
  且此人心性狡猾,早知讓藥王谷這么回去,接下來無極派面臨的必將是來自他們的重重針對,更何況無極派還得回去鞏固防御,時刻提防那魔教教主殺上門。
  邱掌門自知無極門如果不想從此沒落的話,便不能陷入魔教和藥王谷的兩面夾擊之中。
  于是便想出毒計,派出高手喬裝改扮,趁機在藥王谷回程路上,給藥王谷上下下毒,又偽裝藥王谷弟子,在與藥王谷素日有糾紛的門派中作亂。
  還聯(lián)系門內(nèi)暗部勢力,在藥王谷的主要產(chǎn)業(yè)中肆意搞破壞。
  藥王谷到底沒有料到對方如此無恥,這么干脆就撕下了臉皮,一時間猝不及防,吃了不少小虧。
  但到底也不是吃素的,這反倒更加堅定了藥王谷報復的決心。
  甚至短時間內(nèi)收攏一切勢力,集中攻擊無極門,一時之間兩家門派發(fā)生數(shù)場大大小小的爭斗。
  兩派弟子在外相遇,均是兵戎相見。
  最后眼看就要發(fā)生正式大戰(zhàn),還得少林寺和丐幫等隱形大哥出來協(xié)調(diào),無極門在重重壓力下只得妥協(xié)。
  換下邱掌門交于藥王谷處置,而藥王谷也承諾此事止步于此。
  但到底深仇大恨已經(jīng)結(jié)下了,那邱掌門雖然最后還是被當做棄子拋了出來,可他即便是廢人,這些年為門派做出的貢獻不小也是事實。
  更不用說他多年經(jīng)營,自然不會缺少死忠,于是便是面上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可無極門還是有死士屢屢潛入藥王谷,試圖救邱掌門出來。
  更有極端的在外誅殺藥王谷弟子和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的人,那沖突是幾度壓下又冒出來,用不共戴天形容也不為過了。
  再來峨眉派和千鶴派,這兩派倒是沒有如同前面兩個一樣,直接結(jié)成死仇。
  但千鶴派掌門也是利落,回去之后直接親自登門,帶上了一份頂級毒藥,也是飲之會令人暴斃的劇毒。
  雖然沒有無相神水那般神鬼莫測,防不勝防,但態(tài)度也很明顯,就得讓玉清師太一命償一命。
  而峨眉內(nèi)部的態(tài)度也分為兩派,一派認為玉清師太罪無可恕,便該下去向玉若師姐懺悔的。
  一派認為峨眉好歹乃四門八派之一,名門大派,一派掌門便是再如何犯下罪過,也不應該由其他門派來判處死刑。
  便嫌千鶴派手伸得太長了,雖則當初千鶴派掌門與玉若師姐有婚約,但到底還沒有成婚,如今怕是霸道了些。
  且玉清雖然天賦不算絕佳,但這些年也算將峨眉派經(jīng)營得僅僅有條,武力在四門八派中不算頂級,但作為一派掌門,也算夠格。
  處罰是可以,可如今面臨魔教威脅,各門各派每一個高等武力都是寶貴的,便是將她千刀萬剮,玉若師姐也回不來,還不如削去掌門之位,軟禁在峨眉潛心修行。
  這種想法的便比較務實了,但客觀來說,也是放眼于整個幫派。
  除了這兩個聲音外,再有年輕一輩根本不知道玉若仙子,只認掌門的也開口維護。還有最后一種就比較尷尬了——
  那就是跟玉清師太一樣,跟江遜有私情的,如今看自己掌門的態(tài)度,那簡直是一言難盡。
  整個峨眉亂做一團,千鶴派又態(tài)度強硬,雖則不像無極派和藥王谷一樣兵刃相見,但背地里的暗流涌動,也不會少到哪兒去。
  這番形勢之下,短期結(jié)盟自然不可能,至少四個門派的無暇他顧,讓四門八派想強行組織也不成。
  更何況各門各派還得盯著這幾家,以免真的掀起了江湖紛爭,讓整個正道陷入混亂。
  那到時候就不是他們琢磨剿滅魔教,而是魔教趁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將他們逐個擊滅了。
  這個情形之下,裴涼在干什么?
  她在做飯,從江家回來后,裴家上下就開始跟她鬧別扭。
  主要是聽到那險象環(huán)生的場景給嚇的,尤其得知裴涼還一挑三對上那些兇殘的魔教護法。
  身子最弱的青衣當場給嚇得昏了過去,紅袖也以淚洗面。
  各房的小妾姨娘庶弟庶妹還有侄子侄女紛紛過來看她,一頓飯的時間,裴涼這兒收到的湯水點心護身符香囊便不計其數(shù)。
  裴家的人是真跟她處出了感情,更何況不論感情,有這么闊綽大方,心胸寬廣的家主,對于每個人都是三生有幸的。
  失去裴涼,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于是這幾天為證明自己無礙,也為了安撫眾人,裴涼很是展示了幾把。
  將一家子嚶嚶哭泣,喂到紅光滿面。
  仿佛全然忘了那魔教教主說過要找她的話,在一眾憂心焦慮的掌門里,算是畫風離奇了。
  得知韓未流找回來的時候,裴涼自然是高興的。
  好在她手里忙得差不多了,便交代紅袖道:“再一刻鐘后起鍋就行?!?br/>  說罷便迎了出去。
  韓未流前幾日通過司徒琸的視線,自然已經(jīng)見過裴涼。
  對于她相較三年前越發(fā)驚艷的長相氣度,心里不是全然沒有觸動的。
  如果用時髦一點的說法,那便是裴涼這人長在他的審美上的。
  否則以前韓未流也不會對其一見傾心,非卿不娶。
  后來家族滅亡,裴涼的存在變得復雜微妙,韓未流自然不再放任自己的喜好。
  但卻發(fā)現(xiàn)對方較之以往,更加引人注目,讓他挪不開眼睛。這里面甚至已經(jīng)與外表吸引無關。
  此時三年過去,韓未流自認能平和的面對對方,但見斬月山莊大門開啟,穿著隨意,身上還帶著一股好聞的煙火氣息的裴涼。
  韓未流心里的觸動不是一星半點。
  他甚至有種錯覺,如果沒有發(fā)生滅門慘事,如果他父母家人尚在,如果他此時已然和當初定下婚約的未婚妻完婚。
  那么是否也如今日這般,或許他遠行之后回到家,第一個便是帶著煙火氣的她出來迎接自己。
  但這錯覺只出現(xiàn)了一瞬,甚至韓未流都感到荒唐可笑。
  莫說二人現(xiàn)在關系尷尬,便是裴涼,以她表現(xiàn)出來的聰明野心,也不會是在家中等待的那一個。
  韓未流笑了笑,沖迎出來的裴涼道:“好久不見,裴掌門近年可好?”
  但韓未流沒有料到,裴涼竟對他半點不客氣,壓根沒有三年未見的生疏尷尬,仿佛他們分別只在昨天而已。
  對方一來就拉過他的手,韓未流都有些懵。
  便聽裴涼聲音里帶著笑意:“你可算來找我了,我都等得快不耐煩了?!?br/>  說著便拉著他的手將他牽進了山莊。
  韓未流這會兒渾身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心上。
  她的手纖細修長,但卻并不柔軟,手心還有明顯的繭子,觸感無疑是有些粗糙的。
  這時候她身上仿佛全然沒有了以前的細致嬌嫩,在三年前,她可是習武鮮少動兵器的,就是怕兵器會將自己的手磨得粗糙。
  但先前在江家見到的,她如今深厚的功力和高絕的武藝,可見她如當初所說那樣,深諳自己的弱小。
  這三年來想必是如同自己一般,日日苦練,方有如今的成果。
  她的手不再觸之綿軟讓人憐惜,但卻讓人倍感溫暖。
  韓未流一時有些恍惚,甚至都忘了自己來做什么的,而現(xiàn)在他們這樣子,顯然一點都不合適。
  就這么被拉著來到了后院。
  此時菜已經(jīng)上桌了,裴家一家子基本上都在。
  分為兩桌,小妾姨娘坐了一桌,而裴涼和庶弟庶妹還有侄子侄女們坐了一桌。
  見韓未流進來,眾人視線落在他身上,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韓未流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這些人眼里倒是沒有多少敵意,更多的事警惕。
  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小點的幾個手里攥緊筷子,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合作是警惕多一個人搶食來了。
  紅袖跟青衣僵笑著給他添了副碗筷:“韓公子請!”
  撞上飯點就是尷尬,可韓未流也只得客隨主便了。
  裴涼作為家主,一上座,說了句開動,兩桌的人便大快朵頤起來。
  看得韓未流是嘆為觀止,不清楚的還以為裴家一天只開一頓飯似的,但見裴涼那些庶弟庶妹對她的維護依賴,也不像虐待了他們吧?
  抱著這樣的疑惑,韓未流伸出了筷子——
  然后整整一頓飯的時間,韓未流都迎接了坐在旁邊的裴文裴武那副‘你不要臉’的表情。
  畢竟他如今的功力,用來搶個菜,倒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也是真的好使。
  吃完飯不顧眾人的嘀咕,裴涼將韓未流帶到了自己院子里。
  她沖對方笑了笑:“你趕路過來累了吧?先去洗個澡。”
  韓未流心道這也不至于,他上門正經(jīng)談事情的,一會兒還得跟裴涼解釋當年那場誤會,實在不必這般客氣。
  便道:“不必,先前餐桌上失禮了,此次前來,韓某便是有事與裴掌門相商。”
  裴涼卻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唇:“去洗洗風塵吧,正好我身上也滿是油煙,有話一會兒再說?!?br/>  見她這般,韓未流竟也沒法拒絕,畢竟客隨主便,人家一身油煙,總不能強拉著人說話吧?
  便只能跟著紅袖青衣,被帶到了一個浴池之中。
  裴涼要說跟前任裴掌門唯一的相似點,就是生活奢靡愛好享受了。
  甚至她比裴掌門更會享受,因為她更會賺錢,花起來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她現(xiàn)在住的院子是屬于掌門的,被她重新擴修裝潢了一翻,新挖了一個水池,還修了兩個浴池,引入了溫泉水。
  經(jīng)常在溫泉內(nèi)享受紅袖青衣的按摩熏香,與美人嬉笑打鬧,別看她習武艱苦,日子卻一點不艱苦。
  白天苦行僧,晚上昏君一般。便是裴大伯都對她這矛盾的自制力嘖嘖稱奇。
  韓未流被帶入的客浴,修建得也是雅致精美,風格是他沒有見過的,非是中原風格也不是西域風格,不過看著卻很舒服。
  一眼望出去,整個斬月山莊絕美的山景盡收眼底,令人心曠神怡。
  這里也有一面巨大的琉璃鏡子,竟是比魔教那塊更大,凈度清晰度更高。
  看來果然如魔教的情報所了解的,裴家近年蒸蒸日上,產(chǎn)業(yè)勢力擴張三倍不止,盈利更是難以估量。
  甚至與朝廷都有緊密聯(lián)系,不再是單純的江湖草莽了。
  對方在四門八派的集會中,為魔教正名時屢次提到過六扇門,想來也是近年與朝廷建立關聯(lián)的一環(huán)而已。
  正心思游轉(zhuǎn),卻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冷哼。
  韓未流回過頭,就看到那個長的豐滿嫵媚的女子來不及收回的妒意,旁邊那個青衣女子見狀掏了掏她的手肘,示意她收斂脾氣。
  但看臉色也是不服氣的。
  二人將手里精美木盤拖著的皂物香片,還有瓊漿玉露水晶杯放到浴池邊上。
  做出恭敬狀道:“韓公子慢用,我二人便先出去了?!?br/>  待退出浴房,那個紅衣丫鬟便忍不住了:“真是好福氣,竟能得小姐臨幸?!?br/>  青衣女子的聲音無奈想起:“唉!別想了,你我二人只是丫鬟,有幸得主子憐惜,早該心滿意足了。”
  “小姐這三年來一心修煉神功,無心男色,可又不可能做一輩子苦行僧?!?br/>  “便想開一些吧,至少這韓公子模樣俊俏,比那姓江的來歷干凈,也不算辱沒了?!?br/>  “哼!我就是不服,若你我二人是男子,必定得死死把住小姐的心,豈有這些人的機會?”
  “唉~,來世,好好投胎吧?!?br/>  韓未流:“……”
  這怎么跟他三叔的兩個通房得知三叔房里將迎來主母一般?
  韓未流一下子頭皮都炸開了,這兩個丫頭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或者說——是不是他把事情想太簡單了?
  可人都到這兒了,不下水清理一番又顯得失禮,索性自己武功高強,便是裴涼有所誤會,自己堅持之下,也無甚好說。
  于是韓未流最后還是脫了衣服,下了浴池。
  裴家那皂物香片倒是比魔教里備的還要好用,韓未流感到驚奇,以魔教的財力,司徒琸一教教主,用度肯定是極盡奢華。
  購置的必定是當世頂級的奢侈物,但竟然比不上裴家的?
  還有那杯子里的美酒,竟然比一般酒液醇厚得多。
  韓未流家里沒有出事之前,也是肆意灑脫的好酒之人,這些年一心復仇,變得低調(diào)自律,這會兒倒是被難得的美酒勾起了回味。
  一邊泡著溫泉,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jīng)下去了。
  等起來的時候,都有些微醺,頓時大感失態(tài)。
  不過好在他功力深厚,等出出了浴場,至少面上是看不出不妥之處的。
  接著就被兩個丫鬟帶到了裴涼的房間。
  兩個丫頭退出去的時候,甚至替他們關上了門。
  韓未流:“……”
  這樣下去不行,他并未打算與裴涼再有男女之間的牽扯,便不能瓜田李下,壞她名聲。
  便開口道:“裴掌門,不若我們移步正廳——”
  話沒說完,見裴涼起身,來到他面前,壓下他的后腦勺便覆上他的嘴唇,來了一個綿長的深吻。
  韓未流都懵了,身體僵硬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應,整個人注意得到的只有口中的香甜和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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