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見著卞壸的神色,心里很是無奈,她不明白楊彥為何要故意氣這老家伙,在暗暗嘆了口氣之后,施禮道:“灌會盡力勸說家君?!?br/> “如此甚好。“卞壸與荀灌點了點頭,便向裴妃拱手:“愚兄這就回京復(fù)命,朝庭那里,自有愚兄代為分說!”
“有勞望之兄了。“
裴妃盈盈施禮。
卞壸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去,楊彥卻喚道:“請卞公勿要對人言說,免得有了防備,若是將來收割起來不靈,皆卞公之罪也!”
“哼!”
卞壸大袖一甩,分明是怒極,頭也不回的上了船。
荀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不過她更好奇怎樣收割豪強的財富,還不為人察之,比如自家,楊彥會使用何種手段收割走自家的錢財呢,縱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于是打眼色給荀華。
荀華暗暗叫苦,每次都是自己做惡人,可她沒辦法,只得笑吟吟的問道:“楊家郎君,如今沒有外人,可否一解我等之惑?”
楊彥不解風(fēng)情的搖了搖頭:“非是楊某不愿告之,而是未施行之前,還是少人知曉為妙,況且知了也無用,沒有強權(quán)在握,強兵在手,無法實行?!?br/> 荀華沒好氣的瞪了楊彥一眼。
裴妃倒是認同的說道:”孤認為楊家郎君說的不錯,多知未必是福,這事還是靜觀后變罷,罷時也莫要再提?!?br/> 楊彥微笑著拱了拱手:”多謝王妃體諒,現(xiàn)日頭已近正午,要不要立刻去廣陵為王招魂?“
”嗯!“
裴妃深吸了口氣,她突然覺得,好象前路不再是那么黯淡了,至少楊彥給她畫了大餅,讓她看到了希望。
廣陵距離瓜步并不遠,現(xiàn)在啟行,休息一晚,明天午時當(dāng)可抵達,一行人也不匆忙,反正朔朝還有十天,在時間上足夠來的及。
……
由于臨近九月,日中不再如夏季那么炎熱,鹽市街頭的行人也多出了些,如今楊記油肆的產(chǎn)能嚴(yán)重不足,哪怕把四根油墩增加到了六根,依然是不到正午,油就賣的凈光。
由于沒貨賣,也確如葛洪所料,每日的毛利只在三萬錢左右。
這日正午打了烊,葛洪道:“兩位小郎君,葛某于建康城西三十里相中一塊荒地,約有五千余頃,山谷環(huán)繞,有水源經(jīng)過,因地貧瘠,無人耕種,若是拿來開墾,明春種黃豆,明秋收割當(dāng)產(chǎn)量大增,日進數(shù)十萬錢不在話下,待耕種數(shù)年,土地漸熟,可冬種小麥,夏種黃豆,趁著閑來無事,不妨同去看看?”
不象種糧食,除了沼澤地、鹽堿地,什么地都能種黃豆,哪怕是紅黃壤山地,照樣能獲得不俗的產(chǎn)量,葛洪指的這塊地屬于無主荒地,不需要花錢購買,以他士人的身份加上清名,去丹陽郡城登個記即可圈占,再招驀流民開荒,明年建個大型榨油坊,當(dāng)是不盡豆油滾滾來。
“有勞稚川先生了。”
袁耽與謝尚相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
實際上葛洪是屬于義務(wù)幫助的性質(zhì),不取分文,不要任何股份,只要按月給他家佃戶發(fā)工錢即可。
葛洪又看向了蕭巧娘與葛慧娘。
葛慧娘笑道:“阿翁,你和兩位郎君去吧,沒幾天楊家郎君就要回來了,小女想為巧娘去扯幾匹布,做一身新衣服,讓楊家郎君眼前一亮?!?br/> 蕭巧娘俏面微紅,不依道:”慧娘,說什么呢,妹還未出喪,哪能穿新衣服,你若是想給自己扯,可別拉上妹。“
葛慧娘嘻嘻笑道:”扯素雅點的就是了,你是事急從權(quán),沒必要那么講究,再說了,楊家郎君也要做幾身新衣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