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金燦燦的寶劍虛影憑空浮現(xiàn),“嗖”一聲自云團中飛出。
張塵仰天大笑,自己的本命靈種如此不凡,竟然也是上品!
金劍虛影眼看就要飛臨頭頂,突然間變成一柄青鋒寶劍,劍尖閃著寒光,直刺張塵眉間。
“?。 ?br/> “嘩!”
張塵從睡夢中醒來,猛然坐起。
水花四濺,澆在頭臉上,溫溫的。
疑惑地看看浸泡在水中的自己,張塵眼中慢慢地恢復清明。
一場好夢!
天色已是大亮。
陡然間像是想起什么,張塵急忙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還好!紙符并沒有因為浸水而損壞,符上紋路清晰可辨。
想來,這紙符也是一件寶貝。
左右沒人,張塵放心地蹲在水中,脫下褲子,雙手舉著在塘邊再三擰緊。
隨后,他快速地爬出水塘,三兩下將褲子胡亂套上。
又脫下上衣,不緊不慢地擰出水。
在水里泡得時間足夠長,衣服上的惡臭終于消了許多。穿在身上,雖然還有一點余味,倒是勉強還能承受。
早晨的陽光清冷,張塵快步走起來。
五重山頂就在前方,爬過一道山梁就到了。
……
八重山頂,一滴金燦燦的水珠虛影,自九丈方圓的云團中落下,頃刻間滴入海明珠的額頭。
海明珠還沒來得及擦一把汗,便自一道閃光中消失不見。
宋凌霄目睹這一切,眉眼間卻無甚波動,淡然地舉步走向靈臺。
“喀啦啦……”
一粒雪花飛舞,泛著金黃色的光芒,自九丈云團緩緩飄落。
說時遲那時快,金色雪花也印入了宋凌霄的額頭。
……
九重山頂,巨人重又恢復成挺拔俊秀的模樣。只是身上衣袍盡毀,只余腰間一些衣物遮體。
赤裸的前胸后背,遍布各種傷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蒼白的臉上,一道深長的傷口從嘴邊一角拉開,直至眉尖。
淋漓的鮮血糊滿半邊面龐,徹底蓋住了此前的俊秀,極為猙獰。
廣祺卻絲毫不在意,他就地而坐,雙手掐一個奇怪的姿勢,閉目念念有詞。
片刻后,只見身上和面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彌合。
一炷香的時間,所有傷口慢慢變細,變小,直至變成一道淡淡的白痕。
白痕周邊,只留下一道道干涸的血跡,證明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又席地調(diào)息半晌,蒼白的面色恢復了血色,廣祺立起身來。
從地上撿了一些衣服碎片,廣祺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雙手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做完這一切,他大步走向九重靈臺。
九重靈臺高達九丈,粗如大碾盤。
與此前靈臺不同,此處靈臺竟以一塊完整的巨石雕刻而成。也不知是何人手筆,端是驚人!
石柱表面呈灰色,光滑如鏡。
廣祺仰頭看著石柱頂,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雙手雙腳便穩(wěn)穩(wěn)地攀在這石柱上。
石柱極粗,廣祺只能抱住一小半柱身。但他此刻猶如一只壁虎,穩(wěn)穩(wěn)地,緩慢地向上攀爬。
……
一陣急走,張塵終于到了五重山頂。
空無一人。
走到山頂?shù)牧硪贿叄瑥垑m望著遠處更加高聳的六重山。
此刻,晨光照耀,將對面山峰染成玫瑰色。
“一山望著一山高!”
張塵嘴角抿起,苦笑一聲,搖搖頭。
到這五重山頂,他已經(jīng)用盡全力,自覺沒有把握再去登那六重山了。
轉(zhuǎn)頭看看,五重靈臺石柱高聳,也正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中,看上去古樸、莊重。
時間還很充裕,張塵也不著急。他打算先坐下調(diào)養(yǎng)好精神,以最好的狀態(tài)種靈。
……
九重山頂,石柱上,廣祺距離頂端一步之遙。
深吸一口氣,雙臂一使勁,整個身軀向上一躍,廣祺穩(wěn)穩(wěn)地躬身立在了石柱頂端。
此刻,他就像與這石柱渾為一體。
慢慢立起身,游目四顧,俯瞰整個靈山境,一覽眾小。
“嗚嗷!……”
初還不顯,至后半段,嘯聲隱含金鐵。
聽著群山回蕩,廣祺濃眉一展。
蹲坐下來,他慢慢解開手上裹著的布片。隨后,緩緩地將雙手按在了石柱頂端。
一息,兩息,三息。
紙符光芒亮起,青銅,爛銀,點點金光,點又成片,直至金光燦燦,刺人眼目。
石柱上方剛才還晴空一片,頃刻間風起云涌,好似一場雷暴即將到來。
一朵灰色的云悄然而至。慢慢地,云團就在廣祺的頭頂匯聚,翻滾。
灰色云團當中,電光閃爍。
一丈、兩丈……五丈、九丈,直至約十二丈方圓,云團才最終成型,開始緩緩下落。
云團印襯下,廣祺原本壯碩的身軀,此刻卻如螞蟻一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