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出了城,胡大夫挑開窗簾往外看,只見他們已經(jīng)逐漸遠離城門,也不知要到哪里去。
“晚丫頭?!庇髂贻p輕拍打著木晚晚的臉蛋,試圖將人叫醒。
可惜木晚晚此時正陷入混沌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重復著死前被綁架,被威脅最后自殺的過程,就像一個無止盡的輪回,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走出來。
馬車過了城外的驛站,拐入樹林,終于停下。
可胡大夫看著寂靜的樹林,連小鳥的叫聲都聽不見,細雨綿連,陰冷滲人,正是殺人拋尸的好時機。
胡大夫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心里難免發(fā)慌。
于是他一咬牙,狠心的在木晚晚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把,打算把人叫醒后一起想辦法逃跑。
喻年看到時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啊,好痛啊?!笔直凵系膭⊥醋屇就硗砻偷貜椞饋恚Y(jié)果頭頂又撞到馬車頂,雙層疼痛讓她一張小臉都扭曲了。
胡大夫后悔叫醒木晚晚了,他恨鐵不成鋼的拉著木晚晚坐下來:“你個死丫頭,叫那么大聲干什么?”
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她清醒過來嗎?
被胡大夫訓斥,木晚晚才恍惚想起自己是被綁架了。
此時門外的人果然聽到木晚晚醒來的聲音,隔著門簾說:“既然醒了,就趕緊出來。”
胡大夫大義凌然地將木晚晚壓到身后:“我先出去?!?br/>
要死他也第一個死。
木晚晚正混沌著呢,又見喻年也將她往后退:“躲在我后面?!?br/>
“你怎么在這?”
這時,已經(jīng)出去的胡大夫忽然大喊:“晚丫頭,快出來?!?br/>
木晚晚跟在喻年身后下了馬車,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有個棚子,棚子下躺著一個人,不知生死,胡大夫正和黑衣人在棚子下站著。
看清棚子那邊的情況,木晚晚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腦袋:“要找我看病可以好好商量啊,非要綁我過來。”
木晚晚不悅極了,卻不敢再惹怒這三人,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又動手。
“請吧?!庇衽迥欣淅涞穆曇粼俅雾懫?。
“咳咳……”
棚子下躺著的人忽然開始猛烈咳嗽,木晚晚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她快步走過去。
走近了之后,木晚晚才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竟是個女子,原本見她穿著一身跟玉佩男一樣的黑衣服,還當是玉佩男的同伴。
女子頭上戴著黑色的面紗,額頭上的劉海很長,幾乎將上半張臉都蓋住。
“這是什么???”胡大夫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棚子四角都點著頭七熏香,女子身下更是墊了一層厚厚的頭七,可盡管如此,濃重的尸臭味還是很嗆鼻。
奇怪的是,這名女子分明還沒死,又怎么會有尸臭味呢?
木晚晚搖搖頭,并沒有回答,臉色卻越發(fā)凝重起來。
她回頭將跟來的喻年推回到馬車上:“你在馬車里等我,如果覺得哪里不舒服就叫我?!?br/>
聽到這叮囑小孩一般的語氣,喻年有些好笑,握住木晚晚的手,認真的問:“你不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