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有一道屏風(fēng),是鏤空的。
夏想經(jīng)過回廊的時候,就能看到這道屏風(fēng),透過屏風(fēng)鏤空的部分,能依稀看到飯廳的情況。端著羹湯的夏想怔了一下,全都中毒了?
但丹青生分明還沒動筷子,中哪門子的毒?丹青生那套酒具,不讓旁人沾手,就算是夏想,也沒辦法在上面下毒。
若是山寨里土匪,夏想不會多想,但對手是這些武功高手,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從扶桑浪人手里買下這兩種毒藥時,他就幾次三番拿浪人試毒,對藥理的掌握,已十分充分。連內(nèi)功不強的扶桑浪人,中這種類似蒙汗藥的毒,毒發(fā)尚且需要一時半刻,內(nèi)力深厚的江南四友沒道理毒發(fā)比他們還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夏想又是個謹慎的人,所以他手里的羹湯一下子變成了一枚手榴彈,并且隨手拉了引線。這種手雷彈的爆炸有幾秒鐘的延遲,殺傷力在4到7米。夏想以飛刀術(shù)精準的把手榴彈投到飯桌,一直裝著中毒的丹青生聽到破風(fēng)之聲,猛的抬頭,拿起桌上竹筷,運筷如電,一下就夾住了偌大的手榴彈。
砰!
手榴彈被夾住的瞬間就爆炸了,桌上三人皆處在爆炸的漩渦中心,丹青生和黑白子瞬間喪命,坐在西邊靠著門的禿筆翁則幾乎和丹青生同時起身,只不過丹青生是筷子夾榴彈,而禿筆翁卻是彈射而起,直朝夏想攻了過來。
面對禿筆翁的攻擊,夏想就像被嚇傻了,完全沒想到他會暴起出手,禿筆翁嘴角流露一絲獰笑,以手代筆,直取夏想咽喉。
眼見他的手即將碰到夏想咽喉之時,一直保持不動的夏想手里突然多了把槍,爆豆般的槍聲響徹梅莊,不止一槍就打死了避無可避的禿筆翁,還用數(shù)十發(fā)子彈,把被榴彈波及受傷,在飯廳閃轉(zhuǎn)騰挪的黃鐘公打成了篩子。
打空了幾把匣子槍的夏想吸了口冷氣,和扶桑浪人交手,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深刻的認識,從孩哥爹那兒學(xué)來的刀法,在這里完全不夠看,與氣聚境隔了幾重山的他,在“內(nèi)功”方面更是不值一提,總之就是個渣渣。
所以他在動手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還是這般以有心算無心,卻差點功虧一簣。這些江湖高手,比他的想象的還要可怕。
不說他們怎么發(fā)現(xiàn)的毒,就說那么近的距離,手榴彈炸不死?這還是只是江南四友這種水平的高手,要是換成東方不敗、方證、左冷禪之流,夏想突然覺得神秘空間里的火器,可能就是一堆廢鐵。
也是因此,夏想原本應(yīng)該趁熱打鐵去地牢,卻是忍住了。他先處理了江南四友等人的尸體,又出了趟門。
他再回梅莊,已是一天之后。好在梅莊偏僻,他之前弄出那么大的動靜,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次再沒猶豫,夏想來到黃鐘公的房間內(nèi)室,掀開被褥,找到地牢入口,夏想就跳了進去。用鑰匙打開石門,沿著石梯走了數(shù)丈,復(fù)經(jīng)好幾道門,直到發(fā)現(xiàn)石壁和地面都有水汽,推算距離約莫到了西湖湖底,終于看到了最后那扇鐵門,門上有一個一尺長的方孔,足夠看清地牢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