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儀入了院子,到處都是泥灰材料,工具,還有半成品。
簡陋的屋子一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下意識的捂著鼻子,皺眉問道:“楊姑娘平時就住在這種地方?”
楊家姑娘從小長在工坊內(nèi),對這味道都習(xí)以為常了。
“只有忙訂單的時候,爹爹會帶著我住在這里,平時我們都住店面里。對了,我叫楊若芙,季姑娘喊我若芙就好?!?br/>
“我叫季幼儀?!?br/>
季幼儀回了一聲,跟著楊若芙進(jìn)了屋子。
這屋子說是住宿的,其實(shí)更像是一個工作室,左邊很明顯是個描采的工作地方,擺著工具還有顏料跟一些半成品的瓷器,右邊一室架著個簡陋的木板床,楊義瘦弱的身軀就躺在上面,整個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沒個反應(yīng),是剩下咳的撕心裂肺。
“若芙,你先把屋內(nèi)的所有窗子都打開,這里面的空氣著實(shí)不好,會耽誤你爹爹的病情?!?br/>
“好,我去開窗?!睏钊糗綉?yīng)了一聲,立刻去開窗。
季幼儀坐到床邊,開始給楊義把脈。
楊義的情況是傷了肺腑沒有好好醫(yī)治休息,疲勞導(dǎo)致傷情加重,再加上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肺腑沒有好好的修養(yǎng),所以才日趨嚴(yán)重。
所幸,現(xiàn)在還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
“季姑娘,我父親他如何了?”
“暫時還沒什么事情,但這個地方事務(wù)萬萬不能住了。”季幼儀起身,找了圈紙筆沒找到?!拔蚁冉o你父親開一副方子?!?br/>
“您看看這個方子能不能用?”
楊若芙翻出一張方子交給季幼儀,愁著面容說道:“這是一位大夫前幾天開的,只是他說我爹爹病情嚴(yán)重,這藥只能吊著,若是沒有名醫(yī),只怕是撐不了多久?!?br/>
季幼儀看了看方子,跟自己構(gòu)想的差不多。
“若芙妹子你放心,這藥方可以用,照著這個吃,我三天后上門給你爹爹下針就行。只是你們切不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你爹爹需要住在通風(fēng),干爽的環(huán)境內(nèi)?!?br/>
楊若芙聽她這么說,驚喜萬分,“真的,那,那真是多謝你了季姑娘,對了,不知道這診金怎么付?”
“你別客氣,我都喊你妹子了,還要收你這點(diǎn)小錢?舉手之勞罷了,等你爹爹好了,我們還要合作呢,你若是不嫌棄,可喊我一聲姐姐。”
季幼儀客客氣氣,盤算的好?;靷€臉熟,以后合作萬事好說,倒不是想著要占人多少便宜,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過吃虧。
楊若芙得知自己爹爹能好,多日來的擔(dān)憂一掃而空,說著就要給季幼儀跪下感謝?!凹窘憬悖x謝你,真的謝謝你?!?br/>
季幼儀連忙將人扶了起來,“你別這樣,還是趕緊安置你爹爹吧。”
“好,我立刻去找人?!睏钊糗脚d沖沖的出門,又突然轉(zhuǎn)頭回來,“季姐姐,你說的做黛盒的事情,我只懂得畫一些簡單的圖紙,還是要等爹爹醒了才好辦?!?br/>
“無妨無妨的,你先照顧你父親要緊。我今天先回去,三天后,我去你店里找你。”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br/>
兩人商量好事情之后,季幼儀便告辭離開。
本想著這事情要談一會兒,沒想到因著意外多出了許多時間。她算著來回的時間,總覺得這樣一趟趟的著實(shí)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