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儀輕嘆一聲,忍著疼痛拔掉了身上的碎片,從隨身的袋子中掏出止血藥灑在傷口處,之后用繃帶綁住。雖然她只有一只手,但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遲鈍。
她處理完傷勢后,撿起地上的半兩碎銀子,做人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
王娘子看她動作,哪還有剛才虛弱的好似要隨時去了的模樣,“你,你先前是騙我的?”
“這哪能啊,我臉上身上的傷可都是真的。他打我也是真的,只不過我正好是個大夫,給自己包扎不算是騙人吧?”
季幼儀朝著王娘子行禮,“王娘子剛才仗義執(zhí)言,小女子多謝了?!?br/>
王娘子縱然知道她的確是受了委屈,但還是不高興,扭著頭也不愿意搭理她,對于她的感謝,更是不屑一顧。
季幼儀清楚自己耍了手段,也不怪人家給臉色,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之后,便帶著銀子離開。
倒是冤大頭鄭掌柜,看著她的背影神色不善。
季幼儀出了門沒有停留,直奔著牛車驛站,也不等到下沿村的牛車,坐著蔣家村的牛車就離開了。
張秀才回家越想越氣,帶著人就要出門逮人,卻被家中長輩給攔了下來。
“你做什么去?”張家大伯也是城里的名人,兒子還在京城中當(dāng)官的。
張秀才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這大伯。
“大伯,我在外頭被人坑了,我要去抓人,您別攔著,遲了人就跑了。”
“左右不過是這方圓百里的人,能跑到哪里去?!睆埣掖蟛慌酝?,“子文啊,如今你大哥在京圈子當(dāng)官,咱們雖然天高皇帝遠,但也要小心行事,尤其是這段日子,萬不可惹是生非。過了這段時日,你想怎么鬧都隨你?!?br/>
張秀才早先就被告知過,說是有大人物在微服私訪的,不能鬧事。
他憋著一股子氣不能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仇人就在眼皮子下,他實在不甘心。
“大伯,這都這么久了,大人物還沒回去?。窟@到底要微服私訪到什么時候???確定在咱們這里嗎?”
張家大伯其實也不確定,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兒子的仕途來的不容易,關(guān)系到張家滿門。
想到這里,他加重語氣,告誡道:“子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京圈那邊還沒傳來消息,咱們就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要給那些在外拼搏的人惹麻煩,知道嗎?”
“我知道了大伯?!睆埿悴趴v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揮手讓人散了。
季幼儀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還在盤算著該怎么躲避張秀才這個瘟神的報復(fù)。
她一身傷痕,衣衫沾血的回到藥園,可嚇壞了藥園的一干人等。
趙壯見她回來如此模樣,膽顫心驚,“幼儀,你怎么會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劉大夫趕忙的拿出藥箱,“快快,哪里受傷了,我給你看看?!?br/>
安安手足無措的跟在一旁,紅的眼眶,忍著淚,一眼不發(fā)緊迫盯人。相比較他鎮(zhèn)定的表現(xiàn),元哥兒則是更像孩子,哭著站在一旁。
“我沒事,你們安心,傷口已經(jīng)包扎過了?!奔居變x安撫眾人,讓他們查看包扎好的傷口。“出了些意外,現(xiàn)在沒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