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隱藏著最丑惡的行徑、最卑鄙的手段、最惡毒的嘴臉、最殘忍的暴行,在黑夜里,碉樓不知道畫村發(fā)生了什么,畫村不知道碉樓里知不知道碉樓外發(fā)生了什么。
在黑夜的籠罩下,一群瑟瑟發(fā)抖的畫村人或躺或臥,或是靠在土堆上、樹根邊,或是蹲在落葉中,盡管天很冷,把他們凍得有些狼狽,但是,每個人都很快樂,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們還沉浸在界蓬人不殺他們的幸福當中,氣氛顯得是那樣的輕松。
或許,明天,他們就可以回到家里了。
或許,這些人占不到便宜,很快就會撤走了。
或許,華夏的軍隊正在趕來,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會趕走這幫可惡的人。
在黑夜里,在濃濃的夜色里,碉樓前被驅趕來的畫村人,他們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沒有一個畫村人意識到,他們的噩夢即將來臨!
是的,隨著出去執(zhí)行任務的小分隊一個一個的歸隊,畫村的噩夢來了!
這些噩夢,對弘發(fā)影子來說,更像是剛剛流行的電影,就在弘發(fā)影子的眼前一幕一幕的上演。
弘發(fā)影子索性就安排人在帳篷外面支起小茶桌,他沒有絲毫睡意,他像欣賞移動的版畫一樣靜靜地欣賞著眼前一群人的狀態(tài),看他們喧鬧,看他們興奮,看他們滿懷幸福的睡去,在夢里不時的囈語幾句。
弘發(fā)影子就越發(fā)充滿了期待,作為界蓬茶道的高手,他慢慢品著茶,伴著遠遠的警戒的火把,隊員們刺刀發(fā)出地閃閃的光,還有,對面那個碉樓上的發(fā)著亮光的垛口。
就在今天下午,他稍稍一試探,碉樓就露出了他們的底牌,也讓影子小隊輕松地鎖定了目標。只要碉樓在那里,只要東西在那里,就有辦法得到它!
弘發(fā)影子有這個信心??葑诳諘绲牟桤R里,他一邊悟著茶道,一邊想著茶事。
弘發(fā)影子不由想起界蓬的茶事來,很多年前,一個簡約古樸的“草庵”成就了前輩茶師寶氣的茶道悟道之路,當他正襟危坐于小小草庵之中,品評各種茶藝的時候,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與周遭環(huán)境發(fā)生共鳴,他努力捕捉著共鳴之中所傳遞出來的禪機佛法,終于從那首著名的佛偈“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敝杏兴D悟,作出了“佛法存于茶湯”的論斷。
“面對茶釜一只,獨坐茶室,回味此日茶事,靜思此時此日再不會重演,此刻茶人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陣茫然之情,又擁起一股充實感。”弘發(fā)影子默默讀著這段話,他的面前也是茶釜一只,茶事一段,他感覺此刻天地之氣正向他輕輕的涌來,讓他五臟六腑都感覺到莫名的舒暢。
“嗯!”弘發(fā)影子閉著眼睛,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鼻子里面發(fā)出一個長長的顫音。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正一臉疲憊守在旁邊的吉田隊長。
“恭喜影子隊長悟道成功!”吉田很崇敬的望著弘發(fā)影子,發(fā)自內心的敬仰讓弘發(fā)影子很是舒服。
“你們的任務辦完了?”弘發(fā)影子問。
“全部完成了,”吉田隊長興奮地說,“絕對干凈徹底!什么吃的都沒有留!”
“好,”弘發(fā)影子贊賞的點點頭,“趕緊帶大家稍微休息一下,天一亮,我們一起觀賞畫村人的表演!”
“表演?什么表演?”吉田有些疑惑。
“我剛剛在看歐洲一個叫馬斯洛的《存在心理學探索》,在馬斯洛的理論里,他說,生存,是最基礎的一個層級,但是,如果這個層級無法滿足,安全,社交,尊重,自我實現這些層級都會像被拆了地基的大廈一樣,轟然倒坍?!焙氚l(fā)影子說,“你剛剛把人家吃的拿完了,這么多人,他們沒了生存的基石,他們會做什么?難道不會有精彩的表演?我十分期待這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