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程處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還是從程處亮那里借了一筆錢。
幾人要了一間雅室,在翠春苑的二樓,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能和大廳里的商賈們同坐在一起的。
花魁憐霜的梳攏大會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有一段時間,但仍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負(fù),這讓程處默自我感覺還有機(jī)會。
所謂的“梳攏”,是指青樓花魁第一次接客伴宿。
越是名氣大的花魁,她的“梳攏”之禮辦得越隆重,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未來地位的象征。
在此之前,憐霜釣著的一些恩客全都到場,為了哄抬憐霜的身價,可謂是費(fèi)了不少的心思。
而翠春苑也有將憐霜樹立為下半年當(dāng)家花魁的意思,所以這次的“梳攏”大會,聲勢很是浩大。
由于是后來,程處默幾人也不大清楚“梳攏”大會,進(jìn)行到了哪一步,只得觀望場中的情況。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fēng)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我家齊公子仰慕憐霜姑娘久矣,僅以此詩贈于憐霜姑娘,并且愿出銅錢八百貫,代憐霜姑娘感謝玉娘的養(yǎng)育之恩?!币粋€青衣小廝朗聲道。
大廳里一群人開始討論起來。
“這詩不錯,可惜出來的有些早了,注定要落敗了。”
“這齊公子是何許人也?有誰知道的嗎?”
“齊公子能在二樓的雅室,顯然非富即貴,大家還是看熱鬧吧?!?br/>
“可惜了憐霜姑娘,我仰慕已經(jīng),卻是無緣了啊……”
?????
楊帆一臉懵逼,這不是競拍初夜權(quán)嗎?怎么還吟起詩來了?還有養(yǎng)育之恩又是什么鬼?
程處默幾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見楊帆疑惑,程處默在一旁解釋道:“梳攏之禮是不會直接去競拍的,而是要去吟詩作對捧憐霜姑娘,捧得越高,代表憐霜姑娘的地位越高。
而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那其實就是過夜錢,換個說法罷了!”
楊帆啞然失笑,感情都是面子工程,有些無語道:“這就是所謂的,當(dāng)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程處默幾人聽完一愣,當(dāng)了表子還要立牌坊?好像很應(yīng)景??!
喊來一個翠春苑的小廝,幾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憐霜姑娘的“梳攏”之禮,是要以“桃花”為主題,吟詩一首,誰最佳,誰就獲勝。
楊帆嘖嘖稱奇,競拍一個過夜權(quán)還玩出了這種高度,附庸風(fēng)雅,文人就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了,不愧是平康坊第一的翠春苑啊,會玩!
“我記得上一個花魁的‘梳攏’之禮,好像是以竹子為題寫詩,那時候爆出了兩千貫的高價,現(xiàn)在才八百貫還早!”程處亮一幅老司機(jī)的模樣。
不過程處默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還是怎么搶到過夜權(quán),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幾人道:“各位兄弟,趕緊幫哥哥寫首詩?。?br/>
你們知道的,我的天賦不在吟詩的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還得靠各位幫襯幫襯了?!?br/>
楊帆詫異道:“難道這詩還能代寫不成?不應(yīng)該是親自寫嗎?”
程處默看傻子似的看了楊帆一眼,道:“想多了你,作詩就是個走過場,關(guān)鍵還是錢。
但是過場總得走不是,所以這些有錢的商賈,以及一些達(dá)官顯貴們都已經(jīng)早早的找好了代筆,一首詩一貫錢,好的翻倍,就等著這場面呢!
說個有意思的,我聽說,好些個名氣不小的詩文,都是從青樓里流傳出去的,把文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哈哈哈哈!”
楊帆也是一臉懵逼,里面的套路原來這么深,古人真會玩。
“不會,處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倆的水平半斤八兩之間,你覺得我像是能寫詩的人嗎?你求其他人去吧!”程處亮直接拒絕了程處默的求助,真的不會。
程處默又把目光看向了房俊,道:“房老二,你老爹可是文壇大學(xué)士,你作為他的兒子,這忙你必須得幫!”
房俊黑著臉看向程處默,惱怒道:“程處默,你故意的吧,你難道不知道我什么情況?”
好吧,房俊這廝天生神力,所以對舞刀弄槍很感興趣,而詩詞書畫卻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