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查過,不然我會讓你過來么?”
孤鴻雪沉默了,對面的少年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眉眼,而且紀南山都查證了。
紀南山這個人,雖然表面上喜歡裝模作樣,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胡亂開玩笑的。
他沒想到自己當(dāng)年出去歷練,糊里糊涂的失了元陽,如今居然蹦跶出了一個兒子。
這么大的兒子突然從天而降,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咽了咽口水,緩了緩語氣,望著那個傻乎乎望著自己的小子,一巴掌拍過去道:“小子,你叫什么?”
元江只覺得肩膀一沉,若不是自己強力撐著,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跪下了。
身體上頂著威壓,但是面上卻十分興奮,數(shù)十年過去了,他終于見到這個人了。
當(dāng)年漠北城那飛來一劍,挾裹著無上正氣,火紅的光幾乎照亮了一方天地,也正是那絕美絕強的一劍,讓他入了劍道,為其九死不悔。
如今仰慕的人就在眼前,他激動的朗聲道:“元江!”
孤鴻雪瞧著元江精氣十足的模樣,心中頗感欣慰,一般弟子,在他面前,能勉強撐住就已經(jīng)不錯了,這小子還能與他對視,果然是他孤鴻雪的兒子,不錯。
孤鴻雪收回手,負身而立道:“元江,若你能接我一劍,我就收你為徒,如何?”
寧清穩(wěn)了穩(wěn)身形,瞧著元江前面的孤鴻雪。
一身鴉青色的長袍,瞧著不過少年模樣,身上的氣勢卻和元江這種剛出茅廬的截然不同,眉眼秀麗,卻被威嚴覆蓋。
不過,怎么越仔細看越覺得熟悉呢?寧清蹙眉一直盯著孤鴻雪。
察覺到被人盯著,孤鴻雪一雙漆黑的眸望過來。
寧清立馬收回視線低下頭,剛剛那一眼,她只覺得脊背發(fā)寒,果然不愧是蒼云派內(nèi)峰長老,頗負盛名已久。
不過他的眉眼怎么這么熟悉呢?寧清心中一驚,是她想的那樣么?
這邊元江聽到自己仰慕之人,修真界成名已久的劍仙孤鴻雪要和自己比劍,驚訝激動下,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孤師弟,你這是胡鬧,你乃化神修為,他不過一個金丹,接你一劍不是要命么?”掌門方正陽阻止道,這孤師弟簡直胡來。
“我把實力壓制到金丹期便是了。”孤鴻雪一臉不以為意,他的劍法不是什么人都教的,就算是他的兒子又如何。
元江沒有猶豫,朗聲道:“我愿意!”能見識到劍仙一劍已經(jīng)是他的機緣,若有機會和劍仙試劍,便是死也值得。
寧清蹙了蹙眉,有些擔(dān)心元江,不過事已至此,卻是沒辦法了。
天罡峰廣場上。
元江瞧著對面的孤鴻雪,深吸了口氣,握劍的手緊了緊。
天空忽然開始飄起紛飛的雪。
“下雪了?!睂幥遢p嘆一聲,轉(zhuǎn)身望著旁邊的掌門方正陽道:“掌門,一會兒若是元江有危險,還望掌門能夠搭救一二?!?br/>
掌門方正陽皺了皺眉,點了點頭,瞧著臺上二人。
“小子,出劍吧!”孤鴻雪負手,連劍都未曾拔,朝著對面的元江道。
“前輩,得罪了。”
元江說罷,提起黑劍,蓄力片刻,然后朝著對面的孤鴻雪揮去。劍氣縱橫,挾裹著萬馬奔騰之勢,將四周的風(fēng)雪都劈散了。
卻見對面的孤鴻雪眉頭都沒動一下,輕輕一揮,那剛揮出去的劍氣就消散了,連帶著攪動的風(fēng)雪都融化了。
元江只覺得臉上似有雨滴落下,抬頭就瞧見前方數(shù)丈之內(nèi),無一絲飄雪。
“就這點本事?”孤鴻雪冷笑。
“師弟啊,別沖動啊,這斗法臺可是剛換了沒幾個月,你要是一不小心弄毀了,那可是靈石啊,亮晶晶的靈石啊?!鼻镉隄梢贿厔裾f著,一邊扒拉了下腰間的金算盤。
元江喘了口氣,苦笑了下,劍仙不愧是劍仙,不過就算是劍仙又如何。
握劍的手緊了緊,然后朝上空輕輕一躍,劍氣縱橫,身體和劍融為一體,猛地朝前刺了過去。
然后,眾人就瞧見,空中出現(xiàn)一道藍影,以極快的速度攻像孤鴻雪。
“這小子還不錯!”紀南山在旁邊開口道。
掌門方正陽倒是有些意外,要知道能得紀南山夸贊,那可是極少。
這時,對面的孤鴻雪拔劍了。
正是孤鴻雪成名已久的朱雀劍,劍身修長,隱隱有紅光閃過,揮劍的一瞬間,寧清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有幾分灼熱。
而正對著的元江,只聽到一聲鳳吟,火紅的鳳凰仿若離玄的箭,碰的一聲,和他的黑劍撞上,然后他就被掃落在地,胸中氣血激蕩,他忍不住嘔出一口血,然后就聽到一陣噼啪噼啪聲,
轉(zhuǎn)身一看,跟隨自己多年的黑劍,已經(jīng)寸寸碎裂。
臺下的秋雨澤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壞的不是自家的東西。
寧清知道這把黑劍跟隨元江多年,走過去扶他起身道:“你還好吧?”
“師姐,你看我哪里好了?”元江艱難的爬起身,朝著寧清露出一個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