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我改造縹緲峰可以么?”
宗文清深灰色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眼寧清。
寧清迎著他的視線,只覺得無限蒼涼冷意爬上心頭,不過還是挺直了脊背,沒有退縮,回望著宗文清。
瞧著對方脊背緊繃的模樣,宗文清收回了視線,說了句,“隨你?!北愠酥w鶴離去。
宗文清走后,寧清松了一口氣,剛剛她還以這便宜師父不會同意,不過既然對方都答應(yīng)了,那她一定會好好改造縹緲峰,畢竟風(fēng)景好了,她吹著樂曲才有意思么。
第二日,天剛亮。
縹緲峰的人一覺醒來,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更有甚者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的直哆嗦,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幻境,這是真的。
縹緲殿外,站著一位秀麗典雅的女子,此刻正躬身聽著殿內(nèi)主座上宗文清的訓(xùn)話。
“何事?若無大事,你自行處理了便是,不必來尋我?!币琅f是淡漠蒼涼的語氣。
冉文靜壓下心底的忐忑,徐徐道:“長老,這事兒是關(guān)于您剛收的真?zhèn)鞯茏訉幥?,所以屬下才來請教您?!闭Z氣是畢恭畢敬的,雖然長老很少露面,身子骨不太好,但是每每見面,她總有種自己好似面對高山的感覺。
“她?”
“若是掌門方便的話,還請您到殿外一觀?!比轿撵o小心翼翼道。
宗文清想到昨天見到的那個端莊大氣的少女,有些好奇她做了什么,讓這個一年到頭,都很少來自己這里一次的弟子,巴巴的一大早跑來,等在殿外。
冉文靜低著頭,垂眸瞧見那繡著朵朵雪花的霜色衣袍,從身邊劃過,帶起一陣涼風(fēng)。
宗文清站在殿外的高臺上,極目望去,整個縹緲峰都籠罩在一片粉霧與紅云中。
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那粉色竟然是成片成片的桃花,滿地的紅色是開的正盛的虞美人。
宗文清淡漠的臉有了片刻的僵硬,覺得自己之前眼神肯定有問題,這徒弟是真的聽話么?
“師父,怎么樣?您覺得我改造的如何?我覺得還是有點素?!睂幥鍎倧娘w鶴下來,就瞧見站在殿外高臺上的宗文清。
說曹操,曹操就到,宗文清轉(zhuǎn)身就看見罪魁禍?zhǔn)滓荒樞σ庥?,好似在等著他夸獎似得?br/>
冉文靜垂首站在一旁,悄悄地打量著對面的寧清,昨日,蒼云怕上下都傳遍了,宗長老收她為真?zhèn)鞯茏印?br/>
而她這些年來,打理青云峰各種瑣事,卻一直不過是個內(nèi)門弟子。
論修為,她已經(jīng)是元嬰中期,寧清不過是個金丹后期。
論資質(zhì),她是單靈根,比寧清這個雜靈根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不明白,為何宗長老寧愿意收這么一個,資質(zhì)、修為包括熟悉程度都不如她的人。以前,她認(rèn)為宗長老不會收任何人為真?zhèn)鞯茏?,所以也沒什么想法,如今,宗長老突然收了一位真?zhèn)鞯茏?,但卻不是她,心中到底有些不忿。
不過,這人一來縹緲峰就捅了這么大的簍子,要知道宗長老可是最不喜歡紅色,她卻搞得縹緲峰遍地都是。以前,但凡觸怒宗長老的弟子,都是直接被逐出縹緲峰的。想到這里,冉文靜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笑意。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一會兒,若是寧清聽到被逐出縹緲峰后,開始大喊大叫,她就立刻上前制服她,免得吵著了宗長老,惹他不快。
下一秒,她卻聽到,宗長老用那一貫的淡漠語氣道:“很好,不用改了。”
“宗長老,您不是最討厭......”旁邊的冉文靜忍不住開口了。
“最討厭什么?”寧清聽到冉文靜開口,回過頭好奇道。
“討厭聒噪,好了,你下去吧,這種事以后不用找我稟報了。”宗文清揮了揮衣袖,示意冉文靜下去。
冉文靜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當(dāng)著宗長老的面,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壓抑住內(nèi)心的不適,嘴角牽起一個笑,然后獨自離去。
寧清是第一次來縹緲殿,嗚,和縹緲峰其它地方一樣,甚至荒涼更甚。
手隨心動,輕輕一揮,一株花苗開始出土,然后靈液灑下去,花苗開始抽芽,結(jié)苞,盛放。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宗文清眼角一抽,趕緊阻止寧清未停的動作道:“好了,一株剛好,多了就看花眼了。”
寧清聽話的收了手,笑著道:“師父,您今天打算先教我什么?”看著宗文清僵硬的臉,寧清可以確定,他討厭紅色。不過,昨天可是有人特意告訴她,宗文清喜歡紅色呢。
她當(dāng)時還有些納悶,前腳剛和縹緲殿的掌事,說了要支取靈石裝扮縹緲峰,后腳就有師弟師妹在她面前議論,掌門喜歡什么。
索性,她稱了他們的意,她倒要看看是誰看她不爽。
今日,瞧見殿外的冉文靜,她心中的疑惑消了大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