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當(dāng)頭,新婚現(xiàn)場。
都已經(jīng)燃燭焚香,新人準(zhǔn)備共拜天地之時...新娘卻仿佛中了咒一般杵在那里,腦袋轉(zhuǎn)向一旁。
原本喜慶的喜樂都忽然頓住,整個大廳內(nèi)驟然鴉雀無聲。
“嫂嫂...”明仲卿扯了扯白小小的袖后。
她從未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有如此之快,順著白小小的目光...果然,一臉不在意的師言正在逗弄著身旁的可愛少女。
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新娘的異??隙ê湍莻€一身素白的少年有關(guān)。
更何況是聰明絕頂?shù)拿髦偾洹?br/> 明仲卿死死地咬著嘴唇,她看向師言。
「你說過...」
「你明明說過的...」
「只要兄長大人不再招惹你,你就不會再追究的...」
「可...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做...今天明明是兄長大人大喜的日子?!?br/> 滿大廳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師言身上,師言逗弄著身旁花想容的動作這才慢慢停止。
她露出燦爛的...但是在明仲卿和明仲樂看起來卻惡意滿溢的笑容,“都看著我做什么?”
“又不是我成親?!?br/> “去看新娘啊。”
白小小看著師言,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著。
她的內(nèi)心里,本命神魂瘋狂地掙扎。
她從未見過那個少女,但...從見到那個少女第一面起,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她感到畏懼。
想要逃...但是每當(dāng)想到這個念頭時,身體便仿佛壞了一般地癱軟下來。
背后不自主地沁出冷汗,將衣衫打透。
憎惡憎惡憎惡...瘋狂的惡念在內(nèi)心深處蔓延??墒撬谷簧黄鹨唤z一毫的反抗念頭,只要想到那個少女的笑容,就覺得雙腿打顫,腿腳發(fā)軟。
似乎...只要她伸出手。
自己就會把下巴放在她的手上,不管她手放得多低,自己要做出多么不堪的姿勢。
只要她一句話。
自己就算放下未來的希冀,放下一切,都‘心甘情愿’地成為她報復(fù)的利器,不敢反抗。
白小小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
妹妹幾乎犧牲了自己的一切乃至于性命,才幫她重塑了身體命格。
在「劍?!归_放的時候,成功把她送了出去。
但...自己卻好像辜負(fù)了妹妹的心意。
只是一個眼神,便已經(jīng)成為了其他人的‘玩物’。
白小小自己都不懂。
從「劍冢」離開后,每每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出的都是那個少女的模樣,那個少女的影子。
她總是會墜入噩夢——
那個少女強(qiáng)橫地將自己按在一面看不見的透明幕墻上,然后將下巴壓在自己的肩頭,讓自己去看...
幕墻的對面,是對她很好的明仲卿。
是與她訂下婚約的明仲樂。
是...一匹趴在那里的巨大白狐。
白小小只能緊緊地咬死了牙關(guān),抿住嘴唇,壓抑住啜泣的聲音。
可內(nèi)心里...卻仿佛在愉悅。
每每從噩夢中醒來,全身都仿佛被冷汗浸透。
隔著大紅綢緞,白小小的眼睛里水色婆娑。
明明...明明是自己的婚禮。
明明是她讓自己這么做的,這個時候卻不看自己,不給自己接下來的指示,讓自己陷入眾矢之的。
“嫂嫂...!”明仲卿輕輕扯著白小小的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