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巧并沒有讓陳旦旦跪一天一夜,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赦免”了他,讓他到桌旁一起吃飯。
晚飯期間,無人說話。
陳旦旦跪了好幾個時辰,雙腿一陣酸麻,拿筷子的手還有點發(fā)顫,吃飯的時候也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
吳氏擔(dān)心他,不斷地給他夾菜,讓他多吃一點。
飯后,吳氏還給陳旦旦檢查了身體,看到兒子身上有被丈夫踹過的痕跡,都淤青了,不由惱怒,責(zé)罵了陳大石一番。
陳大石冷著一張臉,道:“我就給他點教訓(xùn)怎么了?做了錯事,還不能教訓(xùn)了?我甚至覺得這樣的責(zé)罰還輕了呢!”
雖說他大部分時候都聽妻子的,但是,卻也見不得妻子過分地護著兒子!
今天這事,真是把他氣得不輕!
“我不是說不能責(zé)罰!”吳氏憤憤地道,“只是,你的做法,太過激了!萬一旦旦有個什么好歹,我、我……”
后面的話,她有點說不出口。
反正,很氣!
胸口一起一伏的!
“吵什么吵?”蘇映巧推門進來,見夫妻二人在那里爭吵,不由沉著臉,“還嫌這事鬧得不夠大,所以要繼續(xù)添把火嗎?”
夫妻二人頓時不說話了。
蘇映巧走了過來,掀起陳旦旦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的幾處淤青,并伸手去摸了一下,也就是普通的硬傷,休息幾日就能好的那種,于是松了口氣,道:“這傷也不是有多嚴重,接下來幾日好好休息就是?!?br/>
就陳旦旦這種愛打架的,體格并不差,平時沒少摔,皮厚得很,所以她并不怎么擔(dān)心。看完了之后,確定沒事,就出去了。
之后,吳氏與陳大石又壓著聲音吵了一會,才平息。
這個晚上,蘇映巧睡得并不大安穩(wěn),很久才能入眠。
次日,宋耀飛找上門來了。
跟他來的,還有他的妻子俞氏。
因為他們家是五等民,所以,在等級制度實行之后,俞氏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這個看不起、那個瞧不上的!
見了蘇映巧,俞氏就將家里的損失報了一通,最后換算成銀子,道:“就這些損失,加起來,你們得賠我們家八兩!”
聽得俞氏報的那一堆東西,蘇映巧皺了皺眉,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我怎么知道你們本來確實就是有的?而不是事后胡亂加上去的?”
她覺得,俞氏肯定是往這里面“注了水”的!
而且,是嚴重“注了水”!
反正一把火過去,有些物件本來到底有沒有,根本就說不清!
完全是俞氏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俞氏哼了一聲,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道:“誰胡亂加上去了?我家本來有什么東西,難道我不清楚嗎?你們別想扯皮,你家旦旦燒了我們家房子,讓你們賠八兩已經(jīng)是客氣的了!”
宋耀飛也道:“沒錯,我們也只是算了一些比較值錢的東西,那些不太值錢的,我們都沒有算進來,不然,數(shù)目只會更大!”
陳三石湊了過來,道:“你們的這個索賠,過分了!你們的那個房子,就是拿來養(yǎng)豬的而已,怎么可能屯放那么多的東西?”
俞氏看了過來,叉著腰,道:“怎么不可能了?那房子雖然是拿來養(yǎng)豬的,但,也有個屯放物品的房間好吧?里面的東西可不少,卻都讓燒沒了!要你們賠八兩,已經(jīng)是少的了!可別不知好歹!”
陳三石“呵”了一聲,道:“八兩賠不起,頂多賠五兩!就一個養(yǎng)豬的破房子而已,也好意思獅子大開口!當我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