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秀妍一臉憤懣的站在沈婧慈身邊,道,“這謝如琢還當真愛出風頭,先前還說什么女子應該注重自身的德行,可現(xiàn)在自己卻對這些男子的必修課了如指掌,我看她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沈婧慈微微一笑,道,“妹妹,咱們也別說這些了,畢竟,這也是為女兒家爭光添彩的事情了?!?br/>
“哼,我倒要看看,她說話說的那么滿,能不能真的勝過男兒郎!”章秀妍仍舊有些憤憤,看向遠處那道身影,也越發(fā)的不爽了起來。
蔣青嵐離著近,自然也將章秀妍的話盡收耳邊了。她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道,“關乎家族聲譽,便是女子,也當一戰(zhàn)!難不成,為了自己的名聲,就不顧及家族的榮耀了么,這才是下下之道!我倒是覺得,琢兒做的很有風范呢!”
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章秀妍,章秀妍當下就想回嘴,卻發(fā)現(xiàn)對方連個正臉都沒有給自己,霎時氣得臉色通紅。
便在這時,不知誰當先喊出了一個“好!”字,眾人忙忙的看過去,卻見謝如琢已經(jīng)跑到了那株大樹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先將那旗幟拔下,拿到了手中!
蔣青嵐頓時歡呼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只大喊道,“琢兒,好樣的,加油!”
她是將門虎女,此時做起這動作來,也自有一股的風流瀟灑。
謝如玥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帕子,心中為謝如琢揪了一把。謝如琢自幼并沒有接觸過馬,此時為何會這些,她也有些費解。只是此時最讓她擔心的,卻是小妹的安全了!
在場眾人看到此時,已然神色各異,其中神色最為震動的,莫過于蕭君夕了。
那匹馬,別人不認得,他卻是認得的。當年,他偷偷溜出宮,卻意外撞見了馬販子虐馬。那時,多虧得一個小姑娘出手相助,才將那匹奄奄一息的老馬救下。
“小哥哥,你這么厲害,能不能告訴我,這馬是怎么了,為什么肚子這么大呀?”那時候的她,一雙眸子燦若繁星,望著人的時候,便叫他有些沉迷。
他久居深宮,平日里便只能靠著藏書閣的書過活,自然知道那馬是有孕要生的。
二人費盡辛苦才找到一個養(yǎng)馬人,將那馬托付給了他。
他再次偷溜出去的時候,那小姑娘竟然也在,且那馬竟然正在生產(chǎn)。
眼前這匹,便是那匹老馬生下的小馬駒,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只。養(yǎng)馬人是個心善的,并未因他們是小孩子便欺瞞,直言道這是最難得的汗血寶馬,若是養(yǎng)好了定然價值連城。
可是后來,那個小姑娘卻在看望這匹馬兒幾次之后,便徹底的杳無音訊。他別無他法,只得將這馬送到了京郊的馬場。
直到第二年的新年夜宴上,他才再次見到這個小姑娘,那時的她,一身乳白宮裝,頭上卻只戴白花。他方知道,原來年前冬日仙逝的那位謝家長媳,就是她的母親。而她,竟是謝府嫡女,謝氏如琢。
而那時的她,已經(jīng)全然認不出自己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她竟然能夠一眼認出當時的那匹小馬駒,難道說,這些年來,她的一切不相識,都是偽裝么?亦或者,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難言之隱么?
蕭君夕心中思緒萬千,眼睛雖然仍舊望著場上那一道明亮的身影,思緒卻早已經(jīng)飛離了好遠。
便在這時,變故突生!
那馬奮力奔跑之時,腳下卻突然一個趔趄,眼見著謝如琢當下就要被摔下去!
謝如玥當先奮不顧身的跑過去,一面喊著,“琢兒小心!”
可是,就在眾人以為她必定會摔下去之時,卻見謝如琢竟然手抓著馬頭,一個旋身,竟然又重新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幕氐搅笋R上!
再看此時的謝如琢,縱然馬兒飛馳,她卻如同一只生在馬身上的花兒一般,嬌艷嫵媚,明艷動人。
馬兒終于有驚無險的停下,謝如琢輕巧的跳下馬,先是贊揚的摸了摸馬頭,繼而傲然看著隨后趕到的蕭敬亭,朗聲道,“你輸了。”
不論方才那馬是因為什么突然趔趄,單憑謝如琢方才的隨機應變,這場比試,蕭敬亭都輸?shù)膹貜氐椎住?br/>
蕭敬亭也是個王爺世子,平日里都是別人捧他的,哪里被這般下過臉面?只是此刻的場面由不得他不低頭,念著,蕭敬亭面目陰寒道,“謝小姐的功夫果然好,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深藏不露呢?!?br/>
“世子過獎了,不過,你是不是還欠我兄長一個道歉呢?!敝x如琢昂首說著,此時日光正盛,灑落在她的身上,面前的女子越發(fā)的叫人移不開眼了。
見周圍人又開始起哄,謝淮齊也有些替她捏一把汗,當下就暗自扯了她的衣服,卻見后者一臉的堅定。
“不就是道歉么,謝公子,對不起,我不該看不起你,謝家果然是好樣的!”說到最后,蕭敬亭已經(jīng)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謝如琢照單全收,而后微微一笑,道,“能屈能伸,方才是大丈夫所為,更何況,事情是世子先挑起的,如今這結果,你也不吃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