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只見謝如玥猛然一頂膝蓋,恨聲道,“投你祖宗!喬景陽,你去死吧!”她抬腿的瞬間,自己也重新脫離了自由。只可惜這一擊不中,竟然叫喬景陽得了機(jī)會,再次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謝如玥眼中驚慌乍現(xiàn),卻不料,她這一個后退,竟然直直的掉進(jìn)了水池里!整個身子突然失重的感覺讓謝如玥心頭一慌,手旋即便撈上了喬景陽的衣襟。今日便是死,她也要拉著姓喬的一起陪葬!
初春的午后還帶著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的寒意,謝如玥剛一落水,渾身便一個激靈。她天生不會水性,一入水,整個身子便跟著下沉了。
謝如玥心中害怕,一面呼救著,一面抓住同樣鬼哭狼嚎的喬景陽。只是這水中的阻力太大,她以為拽的是衣服,卻不知,她死命抓撓的竟然是喬景陽的臉!
喬景陽喝了酒,原本有些興奮過度,可是此刻卻被這冷水一激,霎時清醒了大半??芍x如玥拿他當(dāng)墊背的,他自己卻無所抓靠,當(dāng)下就有些神志不清了起來。不過人的本能還在,他還記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呼救。
眼前的意識逐漸有些昏沉,謝如玥身子一軟,手也跟著松開了,她心中苦苦一笑,自己竟然要葬身于此么?
忽聽得又一陣呼啦的水聲四濺,謝如玥頓時覺得身子再度升空,而后便被人抱住了腰間。傳到腰上的熱度讓幾近昏迷的謝如玥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隨后便徹底的失了意識。
門外有丫鬟敲門,謝如琢道了一聲“進(jìn)”,便依舊靠在椅子上看書。
她雖然喜歡這里的溫泉,可是這里是沈靖慈的地盤,留給她的回憶著實(shí)不算太美好。因此,謝如琢更愿意待在這里安靜的看會兒書。
丫鬟進(jìn)來后,只將茶水替謝如琢續(xù)滿,而后便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在關(guān)門的時候,謝如琢無意中抬頭,那丫鬟已然退了出去,只是走之前的那無意中一瞥,卻讓謝如琢有些皺眉。這丫鬟,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丫鬟走的太快,她也并未看清楚,只想著是前世里見過,便沒有太放在心上。
屋內(nèi)的布置古色古香,架子上的書籍大多是難得一見的孤本和絕本。謝如琢先前只是為了進(jìn)來打發(fā)時間,可如今仔細(xì)讀下去,竟然發(fā)現(xiàn)別有一番趣味。
手邊的茶水已經(jīng)冷卻,謝如琢卻不以為意,端起來便飲了幾口。
只聽得吧嗒一聲,茶杯被放回了桌面,而謝如琢則繼續(xù)拿起了書。
只是這次,她卻感覺出了些不對勁來。
眼前的字體重重疊疊,似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想要將自己吸進(jìn)去。而面前的光景,也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起來。
謝如琢暗叫一聲不好,當(dāng)下就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跑去。
“吱呀”一聲,門被人大力打開,謝如琢警惕的望了一眼外面,見空無一人后,這才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
她剛跑出去沒幾步,便聽得身后似有人聲響起。謝如琢暗自警惕,便加快了速度朝著前方而行。
可這藥性似乎特別大,她不過跑了百十步的距離,便覺得腳下一個趔趄,身子隨即一軟,整個人便朝著地上趴了過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響起,她卻著實(shí)的撞到了一堵“墻”。
那“墻”將她扶住,閃身退到了假山后,低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謝如琢雖然有些意識不清醒,卻也聽出了面前之人的聲音。她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呢喃道,“救我!”
蕭君夕還待說話,已然透過假山的縫隙,看到了隨之跟上的二人。
眼見著這一路行來都未曾看見謝如琢,喬紫云頓時便氣惱道,“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沒有喝下那茶???”
聞言,喬景鴻搖頭道,“不可能,我已經(jīng)查探過了,那杯子里的茶水確實(shí)少了一多半。不過估計(jì)這小妮子的底子好,藥性沒發(fā)揮這么快罷了?!?br/>
說著,他又仔細(xì)的望著周圍的布置,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
一旁的喬紫云狠狠地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謝如琢這個小賤人,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大哥,咱們?nèi)ツ沁呎艺?!?br/>
蕭君夕的一張臉霎時便寒了下來,他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若是他剛才沒有恰巧路過這里,那琢兒不就……
只是,還未曾容他多想,便見懷中有些昏沉的女子如貓兒一般朝著自己依偎了過來。
他的身后是凹凸不平的山石,為了護(hù)著謝如琢,他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山石之上,好叫謝如琢不被這些突起的邊角鉻到。然而懷中的女子卻一絲都沒感覺到他的好意,反而越發(fā)的貼近他,那小腦袋甚至都已經(jīng)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懷中是溫香暖玉,耳邊是女子的吐氣如蘭,蕭君夕倒是有心把持,可卻有一股火兒在無形中滋生。
他努力的把持著自己,卻聽到不遠(yuǎn)處的喬景鴻警惕的喊了一聲,“誰在那里!”
蕭君夕頓時一驚,當(dāng)下就給暗衛(wèi)做了手勢。他如今這樣抱著謝如琢,若是傳出去了,定然會壞掉她的名聲。所以,為了保全謝如琢,他便只能犧牲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