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見她睜開眼,蕭歆寧頓時扔下手中的點心,走過來問道,“你好些了么?”
謝如琢一時有些迷茫,張著一雙眼,氣虛微弱的問道,“我這是在哪里?”她沒有記錯的話,昏迷之前,有人救了自己。而那個人——
那個人此時正站在窗前,雖然只留給她一個背影,謝如琢卻一眼就認(rèn)出,面前的男人是蕭君夕。
見謝如琢醒來后先看蕭君夕,蕭歆寧有些吃味兒道,“看哪兒呢你,謝如琢,我跟你說,今兒我可是辛辛苦苦的把你救了回來,這份恩情,你說要怎么還吧。”
聞言,謝如琢這才回過神來,她還未說話,就聽見窗欞邊傳來一句,“我?guī)旆康臇|西隨你挑?!?br/>
謝如琢要說出的話瞬間就憋回了肚子里,而蕭歆寧,更是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回頭道,“三哥,你平??蛇B動都不許我動一下的!”
說著,蕭歆寧又指著床上的謝如琢,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就,就為了她?”
眼見蕭君夕眼里一副的確如此的模樣,謝如琢突然覺得,她這個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裝作再昏睡一下才好?
便在這時,忽聽得一個侍衛(wèi)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屬下是定南王世子身邊的隨從,有事要稟告?!?br/>
蕭君夕微微一愣,蕭歆寧也有些意外,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蕭歆寧便認(rèn)命的走了出去。
“不知世子找我何事?”蕭歆寧剛一出門,就見那侍衛(wèi)先恭敬地行了禮。
見蕭歆寧詢問,那侍衛(wèi)抱拳道,“回公主,世子說,謝家二小姐溺水,他偶遇救了上來,現(xiàn)在就在他的院落。只是男女有別,還請謝四小姐去一趟?!?br/>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謝如琢撐著身子出來,面色蒼白道,“你說什么,我姐姐在哪里?”
待得侍衛(wèi)說了地址后,謝如琢想也不想的便踉蹌著向著那邊行去,蕭家兄妹亦在隨后跟了上去。
屋內(nèi)燃著一爐香,青煙裊裊,在半空中散開,瞬間就遍布全屋。
謝如玥坐在軟榻前,一張臉上蒼白的欺霜賽雪。方才被救上來后,見她意識不清醒,蕭君賀便帶她來了此處。現(xiàn)下她雖然醒了過來,卻仍舊有些意識迷茫。
良久,她方才開口,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默,“多謝世子出手相救,如玥感激不盡。”
“謝小姐客氣了?!笔捑R微微一笑,繼續(xù)看著手里的書。
忽聽得外面腳步雜亂,繼而便有一道身影闖了進(jìn)來。謝如琢待得望見坐在軟榻上完好的謝如玥后,這才猛然止住了腳步,松了一口氣。
見到妹妹擔(dān)憂的模樣,謝如玥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道,“你放心,我沒事兒。”
謝如琢卻只是走到蕭君賀面前,行了一禮,恭敬道,“世子相救之恩,謝家沒齒難忘?!?br/>
“免了,你既然來了,我便先出去了?!笔捑R點頭致意,旋即便走了出去。
門外草木蒼翠,有一男子站于樹下,正是蕭君夕。
見到他出來,蕭君夕勾起一抹笑意,道,“世子倒是會挑院子,這里看上去就格外清爽,與其他幾處院子不同呢。”面前的男人,明明一襲白衣翩然,可那眸子里,卻有著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聞言,蕭君賀促狹一笑,道,“那三哥可是羨慕了么?”
說完這句,二人倒是同時笑了起來。
蕭歆寧早在過來之后便直接沖進(jìn)了屋里,她與謝如玥關(guān)系極好,此時見她這一臉的蒼白,頓時便忍不住的火氣直冒,“如玥,你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會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呢?”
見謝如琢也是詢問的模樣,謝如玥冷哼一聲,道,“實不相瞞,我是被人襲擊,才落水的?!闭f著,她又將方才那一幕重述了一遍,末了又道,“想不到,這喬景陽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用強(qiáng)!且等著吧,這次回去,我定然饒不了他!”
不同于謝如玥的氣憤,謝如琢的腦子卻飛速的冷靜了下來,半晌才道,“姐姐,這次是個針對咱們姐妹倆的陰謀。方才我在藏書閣的時候,也被人下了迷藥。幸虧有公主出手相救,我方才逃離災(zāi)厄。而下迷藥之人,正是喬紫云與喬景鴻!”
“你說什么!”聽了這話,謝如玥霎時站起身來,恨聲道,“這喬家兄妹還真好大的膽子啊,喬家既然有本事做這些事情,那就希望他們也有本事承擔(dān)起后果來!我這就回去稟報爺爺,絕饒不了他們!”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硐氯说幕胤A,“回世子,前院鬧起來了,說是有個丫鬟被抓了,據(jù)那個丫鬟招認(rèn),她是奉謝四小姐之命,約男人在芙蓉池私會的。”
謝如琢聞言,頓時一愣,姐妹二人更是面面相覷。
蕭君夕與蕭君賀隨后進(jìn)了房間,卻聽到謝如琢冷笑道,“好啊,既然這招招都指向咱們,我不去看看,怎么對得起他們這般辛苦布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