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牢牢護著朱瑾,挑眉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朵花既插在我頭上,便再沒有送給你的道理。”
連宋似怒而喜:“你覺著,能搶得過我嗎?”
話音未落,只覺眼前一閃,便見連宋手里多了朵花。宛若上好白瓷的手配著朱瑾的美貌,真真是賞心悅目啊。
他一只手細細把玩著花朵,我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朱瑾啊朱瑾,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被調(diào)戲而以死明志。
“不好玩?!边B宋輕描淡寫地甩出三個字,順手將朱瑾甩出手。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朱瑾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啪”一聲撞在連宋方才所依的葡萄藤上,又飄飄落落地觸了地。
連宋似乎很得意地看著我驚詫的模樣,“怎么,一朵花而已?”
我怒了,朱瑾這下該多疼啊,連宋那家伙真是太欠揍了。
飛奔著跑過去將朱瑾撿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花瓣,對連宋冷聲道:“連將軍可真是有禮?本郡主的花豈是你仍得的?本郡主敬你是功臣,你何必步步相逼?”
連宋背對著我,嘿然無語。
我冷冷道:“既然將軍也知理虧,便對我這花兒道個歉。”
連宋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來,望著我手里的朱瑾,道:“他于你而言,很重要?”
我點頭:“自然。”
“那我呢?”
呃,這話題跳轉(zhuǎn)的有點快,我一時未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你算什么?”
連宋忽然又笑了,笑得我心中發(fā)毛。他似是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br/> 我心下忐忑,縱是連宋這番對朱槿很不友好的舉動令我萬分生氣,我也不能那般無禮地說:“你算什么?”
誠然,我方才是生氣不錯,連宋也確是無理取鬧,然而我心下覺著連宋那小子今日很不正常,莫不是受了哪位紅顏的氣,撒到我這里來了?
如此想來,便安慰自己道:“莫生氣,莫生氣,連宋心情不好,不跟他一般見識。”我自然不是心胸寬廣,不過是顧念著連宋幾番恩情,讓一讓他罷了。
咳咳兩聲,正色道:“我方才說錯了,你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便不必道歉了?!?br/> 頓了一頓,又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br/> 連宋冷冷地瞧了一眼朱瑾,道:“好好看著你手里的花,我若再見,必定拔光他的花瓣?!?br/> 真是得寸進尺了,本郡主好言好語地原諒他,他還威脅我。
我護著朱瑾,一時間無所措辭,氣了半晌,方道:“你若是傷害他,莫怪我手下無情?!?br/> 誠然,我乃是個嬌滴滴的郡主,半點武藝都不會,捏根繡花針手還發(fā)抖,若論起打架,我是萬萬敵不過連宋的。然,我絕不能容忍他傷害朱瑾。
不再看連宋如何,我只覺心里氣得發(fā)冷,我最討厭被人威脅,這種無能為力束手待斃的感覺讓人覺得恐懼且恥辱。
轉(zhuǎn)身便走,幾乎把把風的梨響忘在那里,回身去尋,懶得看連宋一眼,特特繞了他走,卻被他一把拽住袖子,掙了幾掙,硬是睜不開。
我以前從未有過習武的想法。父親在世時馳騁沙場縱橫無敵,因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且這唯一的女兒還自幼多災多難,便把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嬌生慣養(yǎng)連澆個花都要歇上一歇。近幾日因著自己太弱,不知吃那連宋多少虧了,真真是把我不會武的恥辱給激了出來。